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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了吧。
他这担心也不是毫无依据。去年秋天缪书茶有一次上体育课蹭破了手臂,杨潭估计也是怕他担心,连着两个礼拜骗他说要和缪海波出远门给店里采购,让缪畅周末委屈一下,留在学校。缪畅觉出不对劲了,周六乘车回家一看,缪书茶右手臂一道道缠得像木乃伊,正窝在沙发里美滋滋地看电视,——坏的是右手,顺理成章的不用写作业了。
晚自习的下课铃和缪畅的电话是一起响的,屏幕上[小书]两个字闪啊闪的,缪畅悬着的心飘飘忽忽落了地,郁结的心情立刻又占了上风,他按下接听键:“喂,找哪位啊?”那头缪书茶软声说道:“哥!生日快乐!”缪畅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把课里塞:“还记得你哥啊,一整天干嘛去了。”缪书茶嘿嘿傻笑了两声:“你放学没啊?”缪甩到肩上,随着人群往楼下走:“刚下课。今天爸给你烧什么好菜了?”缪书茶那边没说话,缪畅对着话筒喂了两声,以为信号断了。他正准备掐了电话重新打过去,脚步生生顿在了楼梯口。只见往校门口涌去的重重背影中央杵着一个人,面向这里,一只手提着一个小的蛋糕盒子,另一只手裹在毛茸茸的手套里,举在半空奋力朝他挥着。
缪畅怔在原地,骂出了平生第一句脏话。
9
缪书茶没有穿校服,套着一件黑色棉服。那个年纪的小男孩都喜欢耍酷,故意不拉拉链、敞着外套,露出里头杨潭织的高领毛衣。和缪畅今天穿的那件是一样的,一件条纹宽一点,一件窄一点。手套是深灰色的羊毛手套,中间用一根毛线勾着挂脖子上。一般只有小孩子的手套才这样系着,缪畅猜这一定是杨潭的功劳。果然,缪书茶提溜着蛋糕走到他面前,从怀里摸啊摸掏出另一副一模一样的手套:“妈妈织的生日礼物!”缪畅接过来就戴上了,手套一路放在缪书茶怀里捂着,还带着温度。缪书茶脸冻得木木的,鼻尖和耳朵通红一片,望着缪畅吸着鼻子又说了一遍:“哥!生日快乐!”
缪畅把他手里的蛋糕接过来。戴着手套不好提东西,缪书茶这只手一路吹着风冻得冰冰凉,这下空了赶紧送到嘴边取暖,呵出一大口迷蒙的白气。缪畅伸手把他敞着的衣襟拽到一起:“冷就好好穿衣服啊,等多久了?”缪书茶很乖顺地把拉链拉起来:“吃完晚饭就坐公交车过来了,一开始门卫不让我进,我说我是高一四班的,忘了带胸牌。”缪书茶从初二下半学期开始长个儿,把牛奶当水喝,现在装个高中生还是挺像模像样的,就是苦了高一四班无辜背锅,这个礼拜的纪律考核肯定得扣分了。
缪畅领他往操场那儿走,免得堵在人多的楼梯口挡道:“那么晚你怎么回去?”缪书茶被他拽着,懒洋洋的,不太想动:“爸一会儿过来接我。要去哪里啊?”缪畅示意了一下远处的老楼:“宿舍?”缪书茶环顾一圈,最后一指树林子里的石头桌椅:“不去,懒得和你舍友打招呼。就那儿吧。”缪畅看他指的那地方,心里涌起种种无奈:“要在那儿吃蛋糕吗?”缪书茶从口袋里摸出他问缪海波讨来的打火机:“蛋糕可以不吃!但是愿还是要许的!”
缪书茶对于生日要点蜡烛许愿的执念太深了,这一点来看实在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两个人猫在树林里摆弄蜡烛,风有点大,总点不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成功吸引了夜里出来巡查的保安,对方立马打着手电筒往这里走了过来:“你们哪个班的,放学了不回宿舍呆着,还敢在树林里点火!”缪畅拖着缪书茶转身就跑。缪书茶还觉得很刺激,一边跑一边笑得像个小傻子:“他为什么就光注意这片树林啊!”缪畅头都大了:“因为这边是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刚刚没好意思告诉你……”
晚些时候缪书茶被缪海波接回家了,缪畅提着蛋糕回宿舍。蛋糕上的奶油都撞散了,好在不影响口感。缪畅自己切了一小块,其他都给舍友分了。这时候静下来,他才想起刚刚都忘了跟缪书茶亲口说声生日快乐,只好再发一条短信补上。一会儿收到了缪书茶的回信:[每年都和你一起过生日!我和爸快到家啦。你早点睡!]
他把屏幕上四行小字看了好几遍,岁岁年年的生日记忆都浮现在脑海里。总是会在那天做一桌丰富好菜的爸爸,买蛋糕唱生日歌的妈妈,还有每次许愿都很真挚的弟弟,——已经从那么小一个肉团子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年。
缪畅心底压着一个和谁都不能说的秘密,它的出现曾经让缪畅整日整夜的胆战心惊魂不附体。这个可怕的秘密像一只丑态毕露的怪兽蛰伏在暗处,却又时时亮出尖利的爪牙,企图扒开那层血淋淋的皮肉。缪畅能做的只有尽最大可能更长久的囚住它,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怪物一旦跑出来会是什么情状。这个温暖的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家,父母和小书,所有他现在很珍惜的、握在手里的一切,全都会被咬个粉碎。光是设想这些,嘴里的蛋糕都尝出苦味,缪畅含着一小口奶油只觉得味同嚼蜡、如鲠在喉。
半年后,缪书茶和司楠升上了一中的高中部,缪畅也成为了高三的学生。四中素来有每个学年重新分班的传统,根据当年期末大考成绩进行一次大的调动。众所周知高三实验班会配备最好的师资力量,这次的分班考试的竞争也就变得异常激烈。原本的实验班来了一场大换水,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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