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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碧树死也白死。”高斐的口气不太好。

他明明看到了沈历师杀人,但商殷却说他没杀。这碧树真是白死了。商殷真是越来越冷血无情!

“商殷在**什么。”高斐问道。

“昨天他一整天没出门。”

“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高斐恶声恶气地说道。

“还有那只肥鸡,有机会宰了它!”

“是,少爷。”顿了一下,孙苏儿说道:“昨天我看到那只鸡去西湖边找鱼吃,后来我看到一个人从西湖里爬出来,这只肥鸡便把这人给啄了,这人又爬回西湖里了。在这人还没完全爬回西湖的时候,它把人给啄得消失了。”

听到这里,高斐敲了孙苏儿一个脑袋:“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少爷,我真看到了!”孙苏儿委屈,他真看到了。他还特地揉了揉眼睛呢。

“得了,继续给我看着商殷。”

“是,少爷。”

要过年了,商殷也没个准备。要不是庄家给他送来年礼,估计他连门都不出。对此,商殷只得出门买年礼给庄家送去,这顺便去拱宸桥日租界买大烟。

肥鸡跟上商殷,难得商殷出门。

拱宸桥日租界常年热闹,在日租界有烟馆妓馆、赌馆戏馆和菜馆。走在日租界,这大街上经常能看到日本浪人、华人、还有其他来fēng_liú的商人。这里还不时看到妓馆里的姨娘在招客。

商殷来日租界一家烟馆买鸦片。在他进门的时候,里面一个光头脑袋的男人看到他便别过头。商殷冷笑一声,那人脸色僵硬。

“是商少爷来了,您坐。我给你拿烟。”烟馆的老板客气说道。

在别人眼睛,商殷是不要命的疯子,但在烟馆老板的眼中,这商殷就是个怪物!如果不是怪物,为什么这人被逼吞了鸦片之后没死?为什么这人在抽了这么久的鸦片之后也不见有事?

商殷坐下,跟着他的肥鸡走到光头男人面前,它伸出自己的爪子对着光头男人的脚就抓。不一会,光头男人脚上的两双鞋被它抓得稀巴烂,那脚也被抓出了血。

最终,他忍无可忍地对商殷说道:“商殷,不要太过分!”

商殷吐出一口烟:“德济,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呢,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光头男人是旗营将军德济,是杭县名人之一。

辛亥年革命军攻打旗营的时候,德济还在娼寮泡着,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便光着**赶回旗营。大清王朝即将灭亡,德济将军算是个识相的,后来他派人与汤寿潜谈,才向革命军接受投降。现在旗营待拆,那些满营八旗、蒙营八旗、蒙营八旗官兵不是收编浙江军政府便是散了。

晚清旗营八旗子弟都是废人,作为旗营将军的德济看得清楚。如果当初在杭州府与革命军开战,这杭州府就不叫杭县了。但大清王朝大势已去,他一个人能守住杭州府又如何?

如今,剪辫之后的德济光着个脑袋。他在杭县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对于回不回京的事情他有自己的思量。今日他到鸦片馆是拿些鸦片送人,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冤家路窄的商殷。

此时此刻,德济特别后悔当年被高斐撺掇把女儿装的商殷给剥了逼吞鸦片。

当年不知道商殷是男儿身,自己还喜欢过这害羞善良的漂亮 “小姑娘”,事后得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受骗,所以才冲动之下和高斐**了那件几乎要了商殷命的事情。

不过商殷活过来了。活过来的商殷性情大变,变得让他和高斐害怕。虽然现在商殷对他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报复,但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商殷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德济忍无可忍地把肥鸡踢走——这只肥鸡看到他总把他抓伤,他才不信它没商殷的授意!

被踢翻在地的肥鸡滚了个圈滚到商殷脚下,商殷一脚把它踢开。这肥鸡生气地飞起便去抓德济的光头脑袋,它口中“嘎嘎”地怪叫着。

德济用手护着脑袋:“当年怎么就没弄死你!”

德济这话一落口,他光头脑袋上立即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呵呵。”商殷脸色阴狠:“把他的脸给我毁了!”商殷话一落,这肥鸡两个爪子抓德济的脑袋更加厉害,最后德济抱着被抓得血淋淋的脑袋跑了。

“嘎嘎!”肥鸡对着逃跑的背影叫到。随即飞到商殷的脚下蹲着。

从头到尾,这烟馆的招待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后面烟房里抽大烟的人听到前面的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谁敢出来惹这两个人啊。

待前面平静下来之后,这烟馆老板才撩起帘子出来把装着大烟的盒子给商殷。商殷从怀中拿出几十个大洋给烟管老板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商殷去西大街上了一趟商行买年礼给庄家。

商行里,围着围巾的沈历师在备好家用之后出来买些过年的东西。

在商殷进商行的时候,他一抬头便看到商殷进门。

这商行里有卖**货糖果还有茶叶等。给庄家送上的东西,不会差。肥鸡在他身后不停地“咕咕”叫着,仿佛商殷不给它买东西就不罢休似的。

“商殷,我要腊肉。”

“商殷,我要腊肉。”

“商殷,我想吃腊肉!”

肥鸡跟在他身后不停地“咕咕”叫着。

商殷充耳不闻。

围着围巾捂着半张脸的沈历师看着商殷在买年货,

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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