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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妈的笑容有些凝滞,她叹气摸了摸鬓边:“一般都是月初打,今天怎么突然提起他了,你不是不愿意提吗。”

于望舒静默了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瘫在床铺上望向天花板,抬起手臂看了看表,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毕竟是我老子,我当时有些冲动了,在外面这些年有时候会想他在牢里过的好不好,20年现在才过了4年。”

当年于爸是个市长,权利没有书记大但也能干点事,平日表现如常直到警察持着搜捕令到家里,于望舒知道这家散了,书记贪污腐败被人告发,结果由一根线牵引出一堆大大小小的官员,而于爸就是其中一个,上级对于爸执行双规处理,于爸背着家里人受贿一百万并且利用职权开后门,那一天天都塌了。好在于爸认罪态度好,吐出更多的人立功这才判了二十年。

于望舒记得自己见到于爸的第一面就问:“我这手表是干净的吗?”

于爸什么话都没有,垂头丧气不敢面对他的眼神,平时带笑的脸这时如同打蔫的茄子彻底完了,他深深的叹口气道:“小潇,手表是干净的。”

于望舒想他当时一定很崩溃,有时人崩溃到极点时哭不出来的,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两天,出来时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京都这个城市有点事都会传遍更何况是在官家这条船上,在明大念书的人不少,大家都是法学系的能不关注这些事吗?

教授的语气变了,同学的眼神变了。

来抓于爸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璈的爸爸。

于望舒盯着秒针,语气缥缈:“他平时掩藏的太好了。”

于妈感叹道:“是啊,要不哪天你回来了,我们去牢里看看他,你这孩子非要跑那么远的扬城吗,难道在这就不好发展,你要逃在外面一辈子吗?”

第3章

于望舒下意识的给自己狡辩:“妈我没有逃。”

“知子莫若母,你以为我真看不出来?”

于妈这一句话让于望舒说不出话,粗糙的指腹互相捻了捻,嘴中苦涩总算是卸下了面具来:“我在这干的挺好的,都听你的,过年前我们去看他一回。”

“小潇啊。”于妈口气放缓,视线落在墙上的结婚照上,“他可能不是个好干部,但他父亲做的还是称职的,于我而言他也是个好丈夫,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逃避,你看我不也是在学校里扛过来了吗。”

“诶呦妈你真的别想太多,我都这么大了脑子啊好使。”

20xx年的京都反腐达到新高度,于望舒也不是没看见别人落网的时候,发生在自己身上时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份自尊的抗衡,心理落差太大也让他有点逃避这个社会,戴上帽子容易,脱下可就难了。

他和于妈聊了会最近的状态,说再见前听于妈说:“你也认识不少朋友,总有几个还能说上话的,要不让他们帮帮忙,你一个明大的学生做快递员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妈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以后会后悔。”

于妈的性子是外表坚硬但对家里人温柔似水的,年纪大了就改不了唠叨这毛病,大学老师怎么了,大学老师也是人啊。

于望舒倒想和朋友疏通关系啊,但那些哥们早年就把他拒绝的很彻底,何必又去打脸呢。

于是他笑了笑,说:“妈你可别这么想,现在名校毕业的大学生都能在菜场卖猪肉,我当快递员怎么了,而且大学生现在在给我打工,偶尔我也和同学聊天,他们混的并不好。”比如说自己是研究生就自持过高张嘴要高额工资,给自己的定位高了那还能摆正心态吗?大城市竞争强压力大,多少人愁的觉都睡不好。

有人说他变怂了,不再是以前意气风发的阳光小子,对他承认自己的心变小了。

于望舒看时间确实不早了,经过和家长的聊天心情也好了很多,“我啊一定会养好自己然后让您晚年无忧的,妈你早点睡吧,我还要整理数据。”

“小潇,你长大了。”于妈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挂断电话,于望舒喜滋滋的露出笑来小声嘀咕,“都奔三了再不长大,是想喝西北风吗。”

于望舒做完一番思想斗争后下楼想去倒杯水,然而这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下面几人的议论。

“望舒哥的手表是名牌,我之前看过,好贵的。”

“难道望舒哥是富二代?”

楼梯没开灯只在黑暗中透出一道冷白的光线,于望舒出现在那道光下,没有胡须的下巴顿时被映衬得连绒毛都看得清,只听王胖敷衍的笑笑,道:“你们小姑娘就爱八卦,咋的就准有钱人买名表啦?”

“也不是啊,我看望舒的表已经很旧了。”

旧?

于望舒就着那抹灯光看了看,当初这块表被他砸过所以有些斑驳,那段时间太忙太消极也曾把它扔掉,但最后还在默默的捡了回来想着留个念想,毕竟意义重大。

“你们别总八卦你望舒哥,没意思。”

于望舒恰到好处的下楼打哈哈,一副困到极致的表情说:“你们说我什么坏话啊。”

王胖子嘴里塞着鸡腿,满嘴泛油:“没啥,就是随便聊聊。对了,明天你帮我送一个富丽庄园的件呗。”

富丽庄园离这还比较远,于望舒抵着桌子吸溜口可乐:“明天你有事?”

“我儿子啊明天开家长会,我得去一趟。”

成吧,儿子家长会缺席可不成,于望舒勉强点头道:“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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