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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死于非命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陈庄肃做的那些事在世人看来都是伤天害理的,恨透他的、咒他不得好死的、千金买他头的大有人在;他自己对此却不以为然。这世道不就是适者生存?该装孙子时装孙子,能充大爷了就充大爷;该狠不狠、该抢不抢,活该你一世憋屈。他不相信任何东西,也就没什么可畏惧的。

然而,戒烟的那一个多月,他突然力不从心,觉得浮沉数次大起大落的自己不能再这样了……

陈家帮的消亡与它的崛起一样迅速。短短半个月,fēng_liú云散。安抚费不少,除了小打小闹,京城第一帮的解散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各舵掌门离了帮主就如一盘散沙、成不了大事,或留京或回乡也都散了。在对头以为陈庄肃将有大动作时,这个人却杳然而去,不知所终。

遍寻不到此人,便也成了一桩悬案。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猜到陈庄肃当年的心思——五十而知天命啊!他怕了也愧了,褪去浮华,他也不过是个老人了。他只想平稳结果余生,用以后的岁月偿还那些情债血债。

辛亥以后便是民国,顺时而建的明德大学让陈庄肃有一种生命延续的感觉,这给他的安慰要比他资助洋务、医院、教会更有意义。他终于只是个老人,善良以及慈爱。

——正叔,走好。

苏明远望望天,再鞠三躬,带着温暖的笑容转身离开。这世上生生死死轮回不息,活着,就必要经受种种磨难苦痛,然而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比如游戏,比如认真;比如埋怨,比如宽恕;比如恨,比如爱……

这一天是苏明远27岁的生日,回到四合院就看见慕容沣等着他。

他捧着一盆兰花对他笑着说:“明远,生日快乐。”

有这一刻就够了。苏明远在心里道,嘴角止不住上扬,久久,久久。

☆、云胡不喜

慕容澜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涂着指甲。心想,这都三个多月了,沛林整天不着家,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

慕容澜给慕容沣陆续塞了好些名门闺秀淑女才人,碍于姐姐的面子慕容沣虽去见了见,可他倒好,非把自己捯饬成粗暴的流氓军阀,表现出点喜欢喝狼血吃生肉的怪癖,把她们全都吓跑了。

慕容沣对此颇为自得,当笑话的跟苏明远说过几次。苏明远听烦了就装作不介意地问他:“都拒绝了就没人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个自然。”慕容沣大咧咧地回道,“我没告诉她们,可我告诉你。我喜欢瘦瘦的个子高高白净的,眼睛要大手指要长屁股要翘,还要温柔优雅才学出众。”

苏明远见他眉飞色舞心中气闷道,果然改不了花花公子的本性!

“哦,对了,胸要小。”慕容沣继续道,伸手揽过苏明远的脸正对着自己,低了声音温柔道:“最重要的,那得是你。”

苏明远见自己又被他调侃了,别过头不想理他。沉默一会儿后,突然撑住慕容沣的肩,扑过去咬他的唇。慕容沣吃痛不妨,整个人都跌在了床上。

苏明远压在他身上狡黠道:“你喜欢,可不知道你三姐喜不喜欢不是。”慕容沣还陷在“明远他主动献吻啊”的思想里,听了这话终于回过神。

反身压了苏明远不住地亲着他,轻松道:“三姐本就喜欢你,她更喜欢我,这段时间够她磨得没脾气了。”

苏明远微微喘着气道:“我跟你过去看她,她是你姐,总不能让她一直生气。”

“好,我们明天就去。”慕容沣心不在焉道,一边说一边褪下了苏明远的衣衫,“明远,我们现在还有正事没办。”

慕容沣和苏明远站在慕容澜面前,两人跟在山东一样显得有些拘谨。

慕容澜掩了嘴笑不欲再为难他们,亲和道:“好了好了,明远,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苏明远一瞬间感动得差点掉下泪来,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一个女子这样温柔地宽容和体谅自己,虽然知道是因为沛林,却也不觉得失望——心里既为他高兴,也为自己荣幸。

三人和和乐乐地吃了晚饭,慕容沣自然而然地留下了苏明远。竹楼自建好就无人使用,这晚两人却嗅着兰竹的芬芳在细细雕镂着双喜花纹的大床上云雨缠绵。

晨起,神清气爽,得了慕容澜的祝福两人就好像再没什么不安了。

苏明远看看床榻的纹饰红了脸欲言又止,慕容沣轻笑道:“你可满意?”

“自然满意!”苏明远不甘示弱。

“一大早气呼呼的不好。”慕容沣偷吻一下他的嘴角戏谑道。

慕容澜和两人很家常地用餐,又帮两人整了整领子、嘱咐几句送出门工作后,笑了笑,觉得这才是个家了。

近来这几个月,慕容沣和苏明远各有各的忙碌。

北伐军来势汹汹,孙传芳部吴佩孚部屡战不敌四散而逃;张作霖据东北观望暂不发兵;各地方小的军阀势力纷纷打出旗号支持民主……如此一来,北京政府的压力就大了。

慕容沣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一口,不在意地笑着看段世祥着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心道,被蒋介石耍了吧?派过去示好的军队被收编了吧?敢在我背后使绊子可得叫你尝尝教训知道厉害。还想刺杀我、对付我?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想必,你段世祥永无翻身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慕容沣不动声色地盘算怎样才能在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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