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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尽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前,让他食不下咽,结果被佴三娘得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才渐渐好了过来。

到了第二年血祭时,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佴三娘对此很满意,但她不知道的是,早在一个月前,佴和就逼迫自己每天喝碗兔血来适应。再后来,被佴三娘放弃了的他远离总坛而居,这段充满血腥的记忆才渐渐封尘。

如今想起,顿时对眼前女子产生一种同病相怜之感——虽挂少主之名,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枚弃子?若非有小白撑着,他后果亦是堪忧。

“少主,到了”,温驯的声音打断了佴和的思绪,“请您好好休息,有事可以传唤奴婢。”许是远离了楼下辛堂主等人,女子不再像初始时那么怯懦。

佴和示意知道了,她遂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一进门,佴和仿佛就有种不小心闯入佴三娘房间的错觉。血灵教因崇尚血蝠的原因,素来尚红,而佴三娘更是有过而无不及。据说,她的房间,无论是床单被罩还是窗帘帷幄,都是红色,还据说,教里唯一她亲手教到大的,只有红蕖……你问为什么都是据说,因为,对此十分肯定的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过,既然是错觉,两处肯定也有不一样,比如——深吸一口气,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佴三娘的房间会充斥着甜腻的脂粉味;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香炉一闻,也不会相信还会有催情的熏香;,更不会相信会有玉制的假(花生米)……

尽管如愿接触到一个新奇的环境,但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在血灵教从未有过归属感,后来他也悟了,何必追寻那种早已忘却的感觉,老老实实地过下去得了,反正现实早已把自己磨得没了棱角。

但是,如今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被摆上台面——血灵教不会容纳无用之人,等到他没了利用价值时怎么办?小白毕竟是蝙蝠,再长不过三四十年,而在哪之后呢?或许根本不用那么久,等它诞下下一任时就会……

虽说世事无常,不在教中也未必能寿终正寝,他也不记得还有什么亲人,可谓了无牵挂。按有些人所想,早死早超生,兴许还能投胎到个好人家。

但真这样了结一生岂不是过于苍凉?

突然又联想到农家养的驴子,被人套上鞍子、蒙着眼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单调的工作,终身都走不出那小小的一个圈。等到它垂垂老矣、再无力气时,就会被送到屠夫那里剔骨削肉、剥皮抽筋……

罢了罢了,整天在人眼皮底下想也跑也跑不掉,纠结这些只会徒增不快,佴和甩了甩头,走一步算一步吧。

仰倒在床,深吸一口气,被褥特有的味道让他放松了神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再也抵不住这些时日马不停蹄赶路而产生的疲惫,终究是一沾枕头沉沉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渊把毛抹得油光发亮穿得一身笔挺,衣袖一甩风度翩翩,“呵呵,与媳妇儿的第一场对手戏,一定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江游:“卡!导演说你的个性设定为放浪不拘型,不能穿得这么一本正经。”

秦渊把前额毛拽出来一撮随风飘荡,松了松腰带袍子垮下来几寸,“这样可以了吧?”

江游:“可以了,先一边凉快吧。只是让你先化个妆,导演说下一章没你的戏╮(╯▽╰)╭”

秦渊:“什么?!我去找导演!!!”

导演:(屈于淫威顶锅盖讪笑安抚):“别急别急,时候未到,你也要给你媳妇点准备时间不是?”

秦渊:“那什么时候能见到?”

导演:(眼神游离)“应该或许大概也快了吧~~”

秦渊:(刷地收起剑)“好!你说到做到!”

导演:“一定一定!”(暂时松了口气)

☆、第五章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声音由小渐大,佴和皱了皱眉向里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一会自动没了声音,刚想舒展眉头,却又被人一边唤着一边隔着被子摇晃起来。

平日没人管他,佴和一向是睡到自然醒,此番沉睡被扰,那起床气霍然便升了起来,不耐烦地反手一挥,不料却惹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和金属的咣当落地——困意彻底被惊飞。

睁眼呆滞了片刻,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扭头一看,似明似灭的烛光下,一女子正跪坐在地,脚边盖了只铜盆,头发衣衫皆被水打湿,红妆顺着脸颊蜿蜒流下,狼狈之中又透一丝诡异。

是之前给他引路的那个。

佴和上前俯下(俺是防屏蔽的花生米)身子捡起铜盆,道了声抱歉,女子紧闭双唇,一边用袖子抹脸一边颤巍巍地摇头,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这时外面传来响亮的女声,“少主起身了没?!”

未等佴和有所表示,声音主人就大大咧咧推门进来了,一见屋内的场景,却是立马凌厉起来,冲引路女吼道:“废物!连盆洗脸水端不好!”那女子顿时像被饿狼盯住的兔子般瑟瑟发抖,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不住地求饶。

若是以往佴和必不会惹祸上身,然而此情此景让他有些不是滋味,便开口和解,“是我……”

不料话才出口就被强硬打断,“少主无需替这贱(俺是不知这词是否屏蔽的花生米)人求情!”,转头吼道,“还不起来去重端!”表情甚是凶神恶煞。

女子忙不迭抱紧铜盆起身离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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