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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功一般把手中的陶罐递过去,语气中带着些小得意道:“你上次不是说需要东瀛露来黏什么东西么?恰巧有机会得了这么一罐,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你用了罢。”

“真的?”长韵接过这一罐东西,也是又惊又喜。“我是替一位朋友寻它的,想不到你那里居然有。只是东瀛露极贵重,我……”

“这样贵重的东西,放着不用才是作践了它。”齐景阳听闻不是长韵自己需要这玩意儿,心里有一点点失望,“哪个朋友?是要用它黏琴板么?”突然间又自责自己这是在盘问还是作甚,急忙道:“没事儿,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么?下次你想用,再跟我说一声就好。”

“恩。”长韵将罐子抱在怀中,朝齐景阳露齿一笑道:“那就多谢你哦。对了,我前几日学会了做一种南方的糕点,京城里尝不到的。明日做给你吃,就当答谢好不好?”

“好啊。”齐景阳极快地回答下来,两眼一眯,欢喜极了。

第6章 争执

“宁叔?”

伏在?*吓改奏章的刘璞刷地扔下手中朱笔,面容微动,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怎能不高兴?这十几日他过得可真是水深火热:那些个大夫、将官,每日碎碎念的不是“礼仪等级不可废”,就是“陛下当立摄政王以自省”,好像按着皇帝他的意思来,明日朝国就会亡国似得。

而他此时受制于人,又能如何处之?他倒是可以和程楠死扛着,可大哥等不起:夏日炎热,棺椁停不过多少日子便要腐坏、生蛆,他怎么忍心?!

好吧,恪王葬仪的事就依他们的,反正葬仪说到底也只是表面功夫,大哥不缺这个。可摄政王一事也被咬的太紧了,哪里是进谏?简直就是在强逼!他若是真傻到把这位子给出去,那他直接退位禅让算了!

“宁叔,事情可妥当了?”刘璞几步迎了上去,焦急道。

宁瑜是恪王的挚友,还曾在皇帝年少时任过几年丞相,是个忠厚老实人。

“您知道?”宁瑜听他这么问,有些惊讶:他来宫中之前,还未和皇帝通过气。皇帝怎么知道……

“我问了檀云,他说你去了颍川。这个时候,去颍川还能**什么?”刘璞粗略解释几句,又急切追问道:“事成否?”

宁瑜摇摇头。“不成。颍川王毕竟是有妻儿家室的人,要他涉身险地,有些难为他了。”

他口中的颍川王即是刘宁。此番前去颍川,便是劝刘宁出头做摄政王,断了外族的念想,也给做皇帝的弟弟一些照应。但颍川王前些年刚刚大婚,过不久又得了个儿子,再加上颍川那地方又相当繁华,是凤皇、神爵现世之地,在安乐窝中躺久了,谁还愿意再回京做暗流汹浪上的一叶扁舟呢?

“颍川王既已如此,成侯之辈若何?”这唯一在世的兄长既然靠不上,那王叔们呢?难道就都甘心把祖辈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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