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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的变化真是无法预料,父皇仍然身患重病,正为这宫中千狼后虎的处境担忧,内忧还不够,如今又加上外患,北方强敌北武国欲逐鹿问鼎,朝廷中求和派处了上风,欲以厚礼献于北武国,北武国要以太子为质,暂不犯边,正和了朝廷中众多二皇子党的心意,迫了及待地将我献于北武。

虽然那些人奴颜卑膝之态让人生厌,但对于我这个傀儡太子来说,呆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与其在朝中等着他们宰割,还不如去塞外偷偷风,反正这奢华的西京我早已厌了。

行了这许久,越是近塞外,越显苍凉之态。心中想何故北地如此贫瘠之地竟成就如此强悍之国,中原渔米丰饶,却落得人才凋零,认人宰割之态。

突然一阵颠簸,轿子外面一阵喧哗之声。

撩起轿帘,但见一片扬起的黄沙之中,数十匹骏马奔驰而来,马上的壮汉各个高大异常,手持弯刀,身上的打扮一看就是胡人,这些人策马而来,横冲直撞,在数百个所谓的西白国精兵之中竟如入无人之地。

他们卷起仓皇而逃的士兵丢在地上的地上的箱子,这些都是我西白国进献给北武国的贡品,明珠百颗,绸缎百匹,更有金银及各种珍宝,可谓倾我西白之力,心里正盘算着这些匪徒真是好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这种多财宝。

突然有些不适的感觉,人群之中有道锐利的眼光在直直地盯着我。

抬头望去,那人似乎是是这群匪徒的头子,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高大的男人,他的眼睛是像宝石一样的蓝色,头发是深棕色的长长的披在肩上的波浪卷发,额头上还勒着镶嵌宝石的摸额,斜挎的衣襟露出肌肉膨胀的右臂,他蓝色的眼睛正紧紧地像烈火一样地盯着我。 让我觉得锋芒在刺,整个人都像被灼烧一样。

“你是西白人?”那胡人操着并不流利的怪怪腔调问我。

“是呀我是西白人。”我坦然地回答道,心想这些人竟能摸到我们的踪迹,看来不是那么单纯的盗匪,应该是早有预谋。

“那你为什么不逃?”那胡人接着问。

“我为什么要逃?”这我倒是有些不解了。

“他们都逃了,你不逃吗?”

说来可悲,号称西白精锐的几百士兵在片刻间丢盔弃甲,逃得杳无踪迹,而这个西白太子还要跟这些胡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不逃。说起来还真要感谢我的父王的将军训练出这样一支队伍。

“他们都逃了我就一定要逃吗?”不知道这些胡人很彪悍,我却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感觉,跟他们比起来,京城那些斯文的西白人心里藏的阴谋要可怕百倍。

其实也可笑,我不逃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这个人很懒,我是给那些人抬着来的,这么千里的路程让我自己走回去,可真是件困难的事,就是走到最近的城镇也不容易,再说我并没有随身带着银两,恐怕也没法买马,住客栈,还不如随遇而安,前提是如果我没有饿死的话。

“你是西白人,你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我真想让那劫匪的头子快别说了,因为他说话的腔调真难受,比不说还费力。

而他周围的那些胡人壮汉已经举起弯刀,似乎瞬间就要向我砍杀过来一样。

“如果你要杀早都杀了,哪里会用等到现在。”我笑着对他说。

那胡人也笑了,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这西白人有趣,将他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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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敕勒歌》

晨曦微露,炊烟驱走丝丝寒意。

圆形的毡房前,马奶酒飘溢着阵阵的清香。

草原上,连绵起伏,绿草如茵,平坦开阔的林间草地上,山坡河畔撒满珍珠般的羊群,一群群羊只悠悠移动,一顶顶毡房炊烟袅袅,山谷中回荡着驼鸣声和牧人的歌声,悠扬的牧歌久久回荡。

一阵马蹄声,草原上奔驰着的一对骑士,马背上的狼图腾旗帜迎风飘扬。

为首的骑士身矫健的体魄,桀骜不驯的挥洒,深棕色的卷发迎在风中,身下的汗血马也分外欢腾。

这片广阔的绿色草原像是漫无边际一样地铺到天边,如果从来没有离开京城,我不会知道外面的天有这么蓝,天空下有这么多不同的民族,不同的习俗,不同的生活。

晚上,围着篝火,大家喝着马奶酒,吃着手抓羊肉,载歌载舞。我也坦然地和大家一起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大口地吃起来。我坐在一边看大家歌舞开怀,一个脸蛋红扑扑像苹果一样的胡人女子拉起我的手,邀我一起跳舞。

“我叫吉吉娜,你呢?”那胡人女子有些羞涩地眨着眼睛问我。

“那科泽”我想起了那胡人首领为我起的胡人名字。

阿史那杰,突厥部族的大月氏可汗,一个劫匪头子竟然有这样的来历,如今在北武国边境活跃的一支塞外部族,同样凶悍异常,只是同中原人一样遭受北武国的威胁,北武国野心勃勃,一心想统一诸国,往东同东青国交战,往西驱使西白国称臣。像北驱赶突厥大月氏,大宛,康居,乌孙诸国出沫北。

阿史那杰劫持了西白国进献给北武国的贡品同人质恐怕意图并不简单,如果北武国同时同东青国,西白国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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