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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寒:“你要还想躺我膝盖上,就别再提旁人。”
慕容获一如既往跟在季白兰身旁,季白兰替慕容狄掏耳朵理头发,他就默默地给季白兰削甜梨。在他的记忆里,那时慕容狄还会讨饶:“都依你,我再不去了,野花没有家花香。不过你总带着这个黑胖算什么事?去去去,把他赶走。”
慕容获的生母已经病逝,在武功上也终不能有进益,门下英杰如云,慕容老爷就越发想不起他这个人来。一开始他还想争一口气,拒绝了季白兰的援助,挨饿受冻也要练习,谁料年尾诸兄弟比试时,他不到十招便被人打落擂台。
他的亲生父亲和兄弟们都在说笑,没人多看一眼他鼻青脸肿是如何狼狈。
只有季白兰立即离席,甩开了慕容狄跑进他独居的小院给他上药,什么话也没说。慕容获靠在他肩头大哭了一场,从此再不离季白兰左右。
如果天底下只有这一个人觉得他是有用的,做个侍卫又何妨?
他的用度此刻皆归在季白兰名下,按照一等侍卫的分例来,尽管他还是个小孩子。慕容获不想吃闲饭,鞍前马后地照顾季白兰,无数次季白兰深夜气喘至梦寐窒息,都是他在旁擦拭冷汗,更衣喂药,他知道季白兰有多好,也知道这个人不该承受更多伤害。
在少年的郁郁中他消瘦了,眉眼有了几分酷似母亲的秀丽,可慕容狄还是用小时候的蔑称叫他,他不喜欢,但他知道季白兰喜欢慕容狄,所以他愿意替季白兰包容。
季白兰很想动真格教训慕容狄一次,可又怕慕容狄桀骜的脾气,会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只能劝说:“慕容则是你大哥,阿获也是你亲弟弟,你不能这么欺负他,也不许指使他。”
“怎么,你指使得动,我就不行?”慕容狄起身要去抢削好的梨子,慕容获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愤懑,灵巧闪身避过,大声喊道:“这是给白兰的!”
慕容狄愣住,随即眼中浮起一抹莫测神色:“好小子,我倒看不出你还有这种心思。”
季白兰一头雾水,又心疼慕容获又不敢惹慕容狄,只能拉着两人一起去泡寒泉静心,期间不断重复:“阿获来帮我的忙是好心,不准再言辞轻侮他,否则——”
“否则怎样,你就不见我?只怕舍不得吧。”慕容狄率先脱了衣服跳入冰冷寒泉,伸手要勾季白兰的小腿:“你要是现在脱得光溜溜和我一起下来泡,我就答应你放他一马,以后只当他是个屁放了。我还没见过你光屁股的样子呢。”
这话说得太过分,季白兰当即拉了慕容获就要走,谁知慕容获却退让了:“白兰,我应该尊重长兄,刚才的事就算了。倒是这寒泉对身体有好处,你也该浸一浸。”
季白兰大窘,不明白两兄弟为何忽然一起炯炯看着自己:“这,可是……这寒泉我恐怕浸泡不了,我不像你们习武之人有内功护体。”
“无妨,我已在此运功半个时辰了,到日头正午的时候,寒泉会变为温泉数刻。”忽然一道岿然如泰山般的浑厚声音传入三人耳中,赫然是晒得几乎和岩石化为一体的慕容则。
他是常来静心的,大少爷要用也没人敢冲撞,所以一时谁都没发现他在水里。
慕容则眉头微皱,连看都懒得看弟弟们一眼,也欲盖弥彰地不肯看季白兰,只竭力用比较亲切的口吻劝说道:“马上就到正午了,白兰,下来。”
慕容狄虽然同兄长有诸多矛盾,但兄弟俩在做坏事上总有股天生的默契,不待季白兰从恍惚中回神,他便一跃而起扯了季白兰的腰带,将人带入水中。
季白兰惊呼一声,随即又觉得尴尬,连忙捂住了嘴唇,但兄弟三人根本没留意到他的窘迫,都死死地盯着他出了神,连一直装得老神在在的慕容则也忍不住瞪大了眼。
衣带曳入水中,一头黑发浓云拂雨地流溢在肩头,而飘然丝绢下的身躯洁净无瑕,就像一朵蓬勃的山茶花,但还带了些藤蔓的清苦,缱绻如烟似雾。
空谷来风,黄鹂鸣翠,百种千声自在啼,落花逐尘入梦来。
慕容氏族的三个嫡系子弟,此时才明白自家山头上究竟藏了怎样的景致,季白兰打开了他们的眼睛。
可这还不够,他们想舔舐那单薄的锁骨和双腿,直到季白兰整个人都被永不散去的山雾浸湿,而后永远留在这里,成为一株藤萝,一个绮丽传奇。
良久,还是慕容狄咽了口口水道:“白兰,你怎么晒不黑啊……”
季白兰以为他是嫌自己孱弱,不好意思地整个人浸入水中,双腿游移向慕容则靠近。慕容获没有下水,只静静看着慕容狄追上前去同季白兰嬉闹,他知道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哥哥只当自己是棵无知无觉的树,立在那儿都无所谓,只要不动就行。
可他们忘了树也会听会看,还会随风传播脆弱的种壳。
季白兰虽然耻于在人前暴露自己,但泉水果然如慕容则所说一般温暖,十分舒适,再加上慕容狄不断玩笑,两人互相撩水,很快也就忘了尴尬。他屡次招手叫慕容获,但那孩子只是倔强地不肯理他,也只得叹息作罢。
慕容则始终沉静地看着他,季白兰便向慕容则道谢:“多谢大哥。”
不知为何,慕容则不欲他靠得太近,僵硬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要继续练功。慕容狄却不怀好意地从背后抱住了季白兰的腰,毛手毛脚地摸人家屁股:“白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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