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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凝默然:“你父母……”
“不是他们。”苏雁容抬头,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睛闪动着,让乐凝想到了猫科动物。
“不是他们。”苏雁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他们死了,我很清楚。”
苏雁容拿着手机,朝乐凝走进一步。她的眼睛越来越亮,看得乐凝毛骨悚然。乐凝一步步倒退着,跟苏雁容保持距离,她不敢回头,也不敢跟苏雁容对视。
“是你,乐凝,是你。”苏雁容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乐凝,她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像讨不到糖吃的委屈小孩,“你为什么要怕我?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知道我父母做了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所以,我不怪你。”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给不了我富足的生活,你觉得我是个富家小姐,跟你在一起会吃苦。你害怕我吃不了苦,所以宁愿放我一个人过富足的生活,对不对?”苏雁容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她全身包裹在黑裙子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乐凝想起中世纪那些被火烧死的女巫。那些女巫,在受刑的一刻,在想什么?
“但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承认我吃不了苦,我从小被娇生惯养,我没办法跟你两个人独自生活。”苏雁容放慢了脚步,声音也变得轻柔。突然被她戳中心事,乐凝胸口一痛,紧接着,她感到背部被什么坚硬的墙壁挡住了。她下意识回头看,原来不是墙壁,而是那个连体衣橱。
“所以我决定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给你看。我要拥有花不完的钱,我要下辈子衣食无忧,我要你不为我的生计担心。你觉得我是温室里的花朵,那好,我就自己盖一座温室。”苏雁容停下来,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你来温室陪我就好。”
乐凝的背部紧贴着衣橱,一句话也说不出。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人用黑板擦,把原本写好的字迹抹了个****净净。她原本以为,时隔那么久,苏雁容突然找到她,是看中她当兵的身手,想让她帮忙偷遗嘱。万万没想到,苏雁容偷遗嘱的目的竟是为了她!
手电筒的光线打在她脸上,自己脸上的表情应该被苏雁容看了个清清楚楚。苏雁容似乎笑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乐凝想出该说什么,会客厅外突然传出“滴——”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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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梁玺刚说了一个字,蒋宗瑞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淡淡的,却成功地梁玺闭了嘴,低头挖着巧克力布朗宁。
这时船长站了起来,用不标准的中文对宗仁庆说:“宗先生,你是老板请来的贵宾,在船上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宗仁庆忙不迭起身,举杯与他喝了一杯。紧接着,同桌的船员依次站起来,向宗仁庆敬酒。轮了一圈,最后只剩下梁玺。
梁玺坐着没动,蒋宗瑞笑了笑,拿起一瓶新开的红酒倒给宗仁庆:“宗先生,觉得我们小玺怎么样啊?”
宗仁庆已经喝醉了,用没办法对焦的眼睛看着梁玺,打了个酒嗝:“很、很好呀……”
“是吗?”蒋宗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神却透过玻璃杯注视着梁玺。
梁玺的脸慢慢红了。
蒋宗瑞放下酒杯,轻声笑了笑,转头对宗仁庆说:“我也觉得很好。”
宗仁庆眯着眼,脑袋晃了两下,似乎想点头。他的脑袋越来越低,脖子几乎托不住,慢慢地,肥硕的额头和餐桌越来越近,“砰”得一声砸在桌面上。
四周的宾客都朝这里看过来,蒋宗瑞擦了擦嘴角,施施然站起来,靠近宗仁庆,亲密地扶住他的肩膀,朝四周人抱歉地笑笑:“宗先生喝多了,打扰诸位了,请继续。”
在这种场合喝醉是常有的事,来宾也都露出了然的笑容,继续交谈。
船长跟着站起来,走到蒋宗瑞身边,沉稳地说:“交给我。”
蒋宗瑞随意地点点头,松开手坐下来。服务员送上新的湿巾,他接过来,仔细地擦了擦双手,扔回托盘上。
等服务员退下之后,两个健硕的船员走过来,站在一旁。船长扶起宗仁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起他,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船长目送他们走出房间,对蒋宗瑞道:“老板,好了。”
“唔。”蒋宗瑞站起来,低头看着梁玺,“我们也走吧。”
梁玺一脸茫然:“走?去哪里?”
“你来就知道了。”
蒋宗瑞把梁玺带到了舰艏的甲板上。海风更猛烈地吹着,梁玺想起来,这就是泰坦尼克号ja摆出经典姿势的地方。
月亮升到了正当空,看上去很遥远。海面上有一条闪动的光路,像风中的裙摆,从眼前一直蜿蜒到天际线。梁玺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沿着这条路,就能一直走到月亮。
微微晃动的光路变成光斑四散开来,有一块黑影从海面上浮起,像一座小岛。月光下,一道水雾冲天而起。
梁玺靠在栏杆上,努力探出上身想看得更清楚:“那是什么?”
“是鲸鱼到海面上换气。”蒋宗瑞背靠着栏杆,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风太大,他打了好几次打火机都没被吹灭了,“!”
梁玺默默地走过来,用身体挡住海风。蒋宗瑞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点上烟,吸了一口。
梁玺转过身,双手握住栏杆,目光搜索着海面。那条鲸鱼已经不见了,海水重新合在一起,连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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