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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强,宁愿被憎恶鄙夷也不愿接受怜悯,荆楚云摇头,想推开,却被抱得更紧。
“别难过,楚云。”
一滴眼泪自眼角滚落,然后成串,风唯卿顾不上擦,只是紧紧抱着他。
楚云,你哭不出来,我来替你哭好了。
荆楚云怔怔地抬手为他抹去,涩涩笑:“傻瓜,我没事,看你,难看死了。”
风唯卿也破涕为笑。
沈东篱叹息:“王爷,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了,就任其自然好吗?”
安平王爷拧眉:“东篱,你这话是何用意?”
沈东篱缓步走到荆楚云面前,向他伸出手。
他的表情温柔,目光充满怜惜,荆楚云愣愣把手交给他,沈东篱紧紧握住:“王爷你看,他也喜穿白衣,我一见他就觉投缘,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其实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就是魔教余孽,一切只是猜测。请王爷看在东篱的薄面,放过他吧。总好过因为莫须有的事,让本该亲密无间的师兄弟生了嫌隙。”
失散多年的兄弟?荆楚云震惊地看着他,这样说出来,就不怕引人怀疑?
奇怪的是,那些人皱起眉头,看来都在认真考虑,却没有人露出怀疑的神色。是了,他们毕竟有着显而易见的相似,若遮遮掩掩,避之唯恐不及才更会引人怀疑,这样坦然反而打消了可能的猜疑。
安平王爷沉吟片刻,他为人爽快豁达,不论在朝堂还是在江湖,都是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之人,可谓一人之下,一言九鼎,说话做事从来无需解释,人人都会照做。本以为晓之以理,就能让师弟迷途知返,却没想到他竟然听不进劝告,不知不觉成了僵局。
暗道:确如东篱所说,除了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个少年的身份,师弟如此相护,也不好对他怎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东篱给我这个台阶,是要我就势收手,再慢慢动之以情吗?
转头看向一直没开口的灰衣人:“慕诚,你看呢?”
风唯卿的目光也转向那人,江湖中人只知道黑堡主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和来历。
那人冲安平王爷微微颔首,转过头看着风唯卿,双眸如深邃幽晦的寒潭,波涛不兴。被他的目光一扫,风唯卿只觉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身体不自觉的绷紧,蓄势待发。
荆楚云也是心中一紧,不管是四年前还是这些日子,风对敌时向来意气风发,就连当初面对青城派的二十四人剑阵也是挥洒自如,何曾见过如此郑重的神情?
沈东篱安抚地紧握了一下荆楚云的手,放开,就像方才伸手相握时一样自然,冲风唯卿微笑道:“这位是黑堡之主,和王爷是义结金兰的兄弟,情同手足,也可算是少侠的兄长,少侠理当去见个礼。”
黑堡主人不置可否,楚风良却道:“风少侠天纵英才,武功盖世,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又哪里看得起黑堡?东篱恁的抬举我们了。”
沈东篱笑了笑:“两位楚兄是堡主的左右手,名为下属实为兄弟,也是王爷的好友。都是一家人,少侠一同见过吧。”
楚风良挑眉:“我可不敢当。东篱,你让风少侠向我等行礼,岂不折杀我们?”
莫可问斥道:“风良,你少说两句吧,东篱一心调解,你偏唯恐天下不乱,东篱脾气好,我可看不过去。”
楚风良斜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风唯卿不卑不亢地见礼:“不知堡主有何见教?”
黑堡主人回了一礼。
“少侠客气了,黑堡向来不插手江湖中事,是王爷痛惜师弟,怕少侠误入歧途才托黑堡调查,我们自当尽力。这少年身份引人怀疑,一旦传开,以江湖中人宁枉勿纵的作风,日后二位恐有麻烦。王爷也正是忧心这一点,不愿少侠无谓地和武林结怨。不如这样,请这位小兄弟交代一下出身来历,若查证属实,由黑堡和安平王府共同出面澄清,各门各派都会相信,也可免去诸多争端。”
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为安平王爷辩解,又似处处为二人考虑,让人无从辩驳。
荆楚云淡淡道:“我是孤儿,四处流浪,既不知出身也不知来历,不知黑堡如何查证?”
楚风良傲然道:“只要你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黑堡就能查。”
一指地上的被风唯卿内力震碎的纸屑:“那里记载的都是这几年的事,因时间紧迫未能再追查下去,你要证明自己和魔教无关,只要说说什么人养大了你,谁教你用毒和易容的本领,住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记得多少就说多少,我们一查便知真假。”
风唯卿怒道:“你们都能查,何必还来问他?若有证据,请拿出来,没有的话,就不要在这里饶舌。”
楚风良不看他,只逼问荆楚云:“还有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莫要说是偷了点苍秘籍而来,据我所知,那本秘籍记载的是点苍绝学,一共只有五招,颇为繁复,点苍剑法讲究气剑合一,使用时要有内力辅助,没有武功根基的人根本无法学。”
荆楚云冷冷看着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怀疑我,想方设法罗织罪名。可是我倒怀疑这位黑堡的主人才是魔教中人。”
“胡说!”楚风良厉声道:“不要信口开河!”
沈东篱微笑不语,黑堡主人挑了挑眉毛。
荆楚云学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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