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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偶尔说起,也只是说他家那位又去哪哪参加残疾人公益活动了,或者抱怨他好不容易弄到的钱转手就被他家那位捐给了某某基金会某某希望小学,抱怨是抱怨,但眼里却都是满满的幸福。想不到,背后也曾经有过那样的坎坷。
蓝青的语气很平静:“他要了我的那年我才十六岁,他大我一岁,上高二,母亲是化学老师,父亲是数学老师,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书香门第。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民,到城里上学,住校。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成天黏在一起都不懂得掩饰,没多久这事儿就漏了出去。他父母倒没怎么样,只是给他办了转学,逼着我们分开,但在我爹妈眼里,这事儿简直天理难容,把我打断了腿关在家里。没多久他一个人找来了,在我家门前跪了三天三夜,街坊邻居来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笑话闹大了,丢人现眼了,我爹暴跳如雷,但那么多人围着看,也不能公然揍人。我在屋里哭,他在外头一声一声喊我的名字。第三天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很虚弱,声音都是沙哑的,我怎么也忍不住,砸破了窗子,拖着一条断腿爬了出去。”
说到这里蓝青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笑一下,但没成功:“一个饿的半死,一个满身玻璃划出的小口子还拖着一条断腿。梁祝也没我们这么悲催。当时我真觉得挺可笑的,但又莫名想哭,又哭又笑地爬过去扑在他怀里。当时他饿了三天,已经是强弩之末,看到我无恙精神一松,就晕了过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没法儿收拾了,我爸当场就说这个儿子我不要了,不过也不能便宜了你,你得赔偿我们家的损失!我们家家境不太好,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不从小就不喜欢学习,小学毕业就跟着爸爸在家种地,庄稼汉家里又穷,村里娶不上媳妇打光棍的一堆一堆,本来我爹娘把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这事儿一出,爹无论如何也要给弟弟讨个媳妇,讨媳妇就得盖房子。我们那穷山恶水,光靠种庄稼根本弄不到什么钱,我爹也没多要,让他拿一万块钱来换,否则宁肯一斧头劈了我。”
沈杭听得手都有点儿颤。沈杭大学毕业执意进娱乐圈的时候,老头子也嚷嚷着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老头子当了一辈子机关干部,脾气也是真倔,十来年不让他进门就是不让他进门,大年三十把他堵在雪地里的事儿也不是没有。但每回大年夜老头子早早就睡了,第二天又迟迟不起,沈杭总能在家里陪母亲呆上一个晚上。同性恋这事儿他压根没跟他父母说过,在他看来他找个啥人过一辈子那是他的自由,蓝青说的这些事儿他根本连想都想不到。
蓝青说:“卢寒家里条件不错,平常父母也给个零花钱,他又节俭,这些年也存了好几千,但离一万那个数还远得很。他是从家里逃出去的,自然不能找父母求助,亲戚们听说了这事儿,都劝他回家向父母认个错,一分钱都不肯借给他。高二那年暑假,他本该在学校补课埋头苦学备战高考,结果却为了我跑去打工,白天工地上干一天活,晚上去给人做家教,就这么干了整整半年,快过年的时候,钱终于攒够了。他准备拿了这个月的工资就去把我接出来,可不想这个时候出了事儿。被送进医院之前,他没忘托人把钱带来我家,我父亲听了这消息也愣了,没要他的钱就把我撵出来了。我匆匆忙忙赶到医院,医生说他脊椎第七节粉碎性骨折,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了。当时那真是晴天霹雳……这些破事儿沈总想必也听得不耐烦了,算了再说我都要哭了。总之,后来情况稳定以后,我们租了个房子住在一起,我要出去打工,他不让,硬是自学了英语韩语葡萄牙语,在网上给人做翻译,供着我读了大学。再后来我能挣钱了,就拼命地敛财,然后他就拼命地糟蹋,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哼!”
沈杭:“……”
蓝青道:“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这人为了敛财让我们家那口子造,只要给钱啥事儿都做,也没什么道德感。但既然今天这事儿搞砸了,也得让我砸得像个样子。就算被你开了,我也得先找个理由说明跟着您这样连爱都不懂的老板不靠谱,是不?”
沈杭:“……”
蓝青道:“这段时间您在杨先生身上花的功夫我都看在眼里,沈总我觉得您真的不懂爱,或者最起码,您不知道该怎么去追求你爱的人。我不觉得这样遮遮掩掩玩过家家一样,偶尔喝醉了冲上去抱住人就说我喜欢你,这是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沈杭:“……”他不得不承认,蓝青说得是对的。今儿晚上送丰子臻回来以后,沈杭一直在想这段时间他究竟做了些什么,答案是——除了把情况搞得更糟,毫无建树。
蓝青说:“哎呀都半个多小时了,啊啊啊我的话费!不跟你说了,明儿我就递辞呈,这个月工资你不能扣我的。就这样了,拜拜。”
“真的辞职?”卢寒把手里的书搁在一边儿,微笑着问他。
蓝青把手机随手一丢,扑过去吻他的脸:“谁说我要辞职了?沈杭今儿晚上被我忽悠一家伙,铁定连下午让我干嘛都忘了。明儿辞呈肯定打回来,说不定我还能耍个赖挣个带薪长假,一起出去玩儿?”
“不行,过两天残联还有活动。”
蓝青:“行,你去你参加你的活动。我去找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儿逍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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