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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希望如此。
爷爷过世,父亲在病中,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经历一次七年前那种意外了。
“社交场合要尽量避免和苏文怡见面。”
——这个念头突兀地飞过脑海时,厉向东愣了片刻,独自在办公室中哑然失笑:大概就像唐毅乐正阳他们告诉他那样,他遇到苏文怡总没好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朝朝被蛇咬,何况这条蛇刚一回来,就又咬了他一口。
喜欢许嘉音是一回事;为许嘉音玩点自我牺牲自我满足的小情趣是一回事;为许嘉音把自己搭进去还没有任何成效又是另一回事。s冷静下来的厉向东可以预见其中的风险。
他陡然觉得文怡那句至今总回响在他脑内的“脑子长屎”并非没有道理。
于是交代秘书,如无必要,安排日程尽量避开苏文怡。
就算有必要也尽量避开。
他需要时间来排泄苏文怡的影响:除了那个七年不散的陈旧的梦,这些天他还总在睡梦里见到在床笫间扭/动呻/吟的苏文怡。所幸两个梦总是泾渭分明。但早起床单上斑驳的痕迹依旧让他尴尬。
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其实这一次,苏文怡并没有对说过“脑子长屎”——那是苏文怡八年前的口头禅,因为太粗俗,他讨厌,早已经改掉了。
在厉向东“人生安闲、岁月静好”的时刻,苏文怡正遭遇轮番轰炸:先是唐毅,然后是乐正阳,以及其他自以为真正关心厉向东的朋友们。
你回来了。你和向东见过面了吗。向东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向东现在挺好的,你别再搞什么幺蛾子了,他受不了。
之类的话。
被用各种句式各种语气重复。
苏文怡简直想笑。
从他和厉向东开始交往的第一天,这群人就致力于从中作梗。现在向东终于移情别恋,作妖的黑锅还是扣在他脑袋上。
眼看拍卖会一天比一天逼近,他忙得像一个疯转的陀螺,焦头烂额,却还要应付这些或礼貌或直白的花式盘问;内心狂躁如脱了缰的野狗,却还得d住场面保持围笑: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厉向东能为了他六亲不认,他自然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感受;可如今厉向东心中只有许嘉音,不和他们搞好关系的话,怕是到时候连给向东打电话的借口都找不到。
“累吗?”
玉麟翘班来探视,看他一边忙手上的工作,一边被电话气得面容扭曲疯狂跺脚,一边努力保持语气得体礼貌,又心疼,又忍不住笑。
“还好,我该的。”文怡倒很认命,“我只是……”他想了想,咬住唇,把话重新吞回肚子里。
他只是没想到,向东真的会如此果决地不爱他了。
明明之前那么好,从来不会真的生气,只要软软地叫一声“东哥哥”就什么都能被原谅,就算再过分的事情上了床也一定能和好。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好的等七年,等变强大可以对抗世界的时候重新开始的。
他那么辛苦地努力成长。
有人却独自移情别恋了!
什么鬼!
“只是?”玉麟追问。
“我只是后悔。”文怡咬着下唇。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乖乖听话离开没有死缠烂打。后悔缺心眼,一出国只给他写e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你说我是不是脑子有坑啊,怎么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文怡在办公室里飞快地兜着圈子,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野兽,“谁能知道那些e全是乐正阳这个混蛋回的?还说什么‘连是不是他亲自回的e都认不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了解他’……ex?一般谁会想到私人e会被掌握在别人手里啊,而且每次都是那么短的对话……”他想到当年的事情,越说越快,吐字含糊,下唇咬破了都没有发觉,“还有……这次的事我也好后悔……”他的声音陡然低下去——随即“啪”一声,像一片没有生命的肉一样倒在沙发上,“我为什么不能态度好点啊……你说我在拽个什么啊……有什么好顶牛的……他都不喜欢我了……”
文怡有点哽咽,不敢继续说,把头埋进沙发靠垫里。
玉麟失笑,揉揉他的头发:文怡历来一上头就口不择言,厉向东又是最能撩他上头的人。玉麟亲眼看到的场景已经是电光火石硝烟弥漫了,完全能想象两个人相对时是怎样一种毁天灭地,一言不合就开怼,还绝对不给对方台阶下的场面。
“但我控制不住啊……”文怡的声音从枕头里飘出来,又闷又柔软,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狗,“我还特地装睡等他先醒,结果他第一句话就‘怎么是你’,我简直想要原地爆炸……亏前一天他盯着我问‘你和楚玉麟是不是真心’我还以为他有点吃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许嘉音啊!”文怡撑起身,愤愤然,“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许嘉音的……”
“他是知道你有个最讨厌的表弟,但你从没说过那就是许嘉音吧?”玉麟说——文怡刚松了口气,玉麟又补上一刀,“不过,厉大少爷的神通广大,什么事查不到,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呢。”
“……呜。”
文怡瞬间趴倒,再起不能。
“嘉音和你正好是相反的类型,”玉麟不遗余力地补刀,“换个口味,妥妥哒。”
文怡不说话也不动,保持颓废的趴姿,犹如一条死狗。
就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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