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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

许嘉承跟着坐上了餐桌。一顿饭吃下来,心不在焉。

陆河发现他情绪不高,问道:“怎么了,不太开心?”

这根棒槌连委婉问话都不会。

许嘉承低头去夹菜,嘴里扯谎道:“看看的,那个故事一开头就是诅咒读者看完后,会和主角有同样的遭遇……”

“恐怖的常见唬人手段。”陆河评价。

“无良作者。”许嘉承笑道。

陆河以为他是真因为才兴致不高,没再继续问下去。

许嘉承吃饭的间隙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估计是他们没见面的那一个月里,对方和家里出了柜。可那晚确定关系时,陆河并没有提这个事。

多好的机会和感人手段,但陆河没用。

他默默的为这段可能会随时夭折的感情做了太多。

何其有幸,许嘉承能遇到这个人。

杨震说的没错,或许他不该让这么好的男孩走入歧途——性向与常人不同并没有错,可这条路到底比康庄大道要难走。

陆河本应拥有人人羡艳的人生,而不是跟他东躲西藏,连牵手都不敢现于人前。

……可真的放手,又怎能甘心。

吃完饭许嘉承提出回家,陆河愣了下。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都忙一天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许嘉承拒绝他的相送。

陆河拗不过他,只把人送到了地铁站。

春夜的风温和细腻,陆河送完了人往回走。把手塞进上衣口袋里,碰到了一个盒子。他以为许嘉承今晚会留下来,结果……他笑了下,耳根在暗夜里不甚清晰的泛出红晕——白准备了。

而许嘉承那边却没这等旖旎心思,他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心里沉甸甸的,像压着几吨的石头。

第二天他妈打来电话。

“嘉承啊,过两天就是五一了,回不回来呀?”许母在电话那边问道。

“不一定,看情况吧。”

“唉,行吧,随你。”许母叹气。

母子俩许久没联系,聊了很久,期间许母又提到了恋爱结婚的事。

许嘉承快三十岁了,父母不可谓不着急,每次聊天或见面都躲不过这个话题。

“妈,其实我……”许嘉承支支吾吾的含糊道。

许母那边信号不太好,一时间没注意他声音里的情绪:“怎么了?”

“我……其实我……”他想说什么?他想对自己的母亲坦白什么?

其实我喜欢男人。其实我是个同性恋。其实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种种种种,每一句都想说,但全数被堵在了嗓子里发不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喉咙和胸腔都被浸了水的棉花堵塞,许嘉承感到呼吸困难,眼角酸涩。

“哎哟,突然这么肉麻。”母亲嗔怪的声音传来。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陆河可以轻而易举办到的事,他却连开口都困难。

真懦弱啊。他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许嘉承蹲下身,缓缓闭上了眼睛。

tbc.

03.

五一放假三天,陆河从工作和毕业事宜里脱出身来,约许嘉承出门。

他们恋爱还不到一个月,正是想时时刻刻黏糊在一起的时候。但许嘉承近来脸色不好,几次见面都被推诿。陆河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脾气,或者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想了想,一声不吭的制定了出游计划。

目的地是隔壁省的一个旅游城市,自驾游。许嘉承五月一号早上被喊到楼下,看见陆河整装待发的样子,吓了一跳。

待搞清原委后,他有些不高兴:“你做决定,起码先和我商量下吧。”

“我问过你,这几天有没有空。”陆河说道。

“这叫商量吗?”

陆河此举只是想帮他转换转换心情,给个惊喜,但显然有些弄巧成拙。

他把早餐递过去,转移话题:“吃早饭了吗?”

有台阶下,许嘉承也不想跟人吵架,坐进来关上车门,沉默的接过了早餐。

车开上国道,此时正逢假期,路况差且堵。许嘉承吃完包子,靠着椅背打盹。

他最近睡眠质量不好,心里揣着事可能就睡不好。那天杨震说的几句话总在他脑海里回放,一遍又一遍,无处可逃。

他今天和陆河置气,也不是怪对方不跟他打商量,只是他现在不敢面对这人。

好比你只是给了百分之二十过去,对方却倾家荡产的还给了你百分之百。

许嘉承也想给他百分之百的感情,可他需要顾忌太多了,他没自己设想得那么英勇无畏。

难得的出游,却在一开始就陷入了低气压。

陆河想缓和气氛,艰难的找起了话题,许嘉承认识到自己态度不好,怎么说对方也是好意,他不该总是摆着脸色。

渐渐地,气氛回暖。

开了三个小时,他们找了个服务站停车吃午饭。

休息区的饭菜非常难吃,许嘉承用筷子挑挑捡捡,难以下咽,他便跑去超市买了两桶泡面。

“你吃吗?”他问陆河。

陆河很少吃这种垃圾食品,摇了摇头。

许嘉承啧了一声,自己撕开一桶接了热水。

吃饱喝足后两人回到车里,继续上路。

到达目的地时是下午一点多。许嘉承属于“上车睡觉,下车撒尿”的典型,他不操心游玩路线和住宿问题,样样都由陆河操持。

陆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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