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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转脖子,翻了个身。看见空荡的床上依旧只有他一人,心中同时浮现了庆幸与失落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心情。
但是他很快地将这股复杂的情绪从脑中扫除。好不容易回到睽违已久的敏捷,他不想再为了这种无聊的小事让自己重陷泥沼。
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眼神笔直地落在床铺正前方的沙发上,沙发上显眼的隆起,正轻轻的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甄尉?!他在房里?什麽时候回来的?
为什麽会睡在沙发上!
唔嗯…沙发上沉睡中的人像是感觉到外来的视线般,喉头发出几阵细微的咕哝,蠕动了一下那蜷缩在一团的颀长身躯。
司马玄度好不容易回复清析的思路,瞬间崩解,混乱地倾颓在脑中。
为什麽睡在沙发上?为什麽回来之後默不作声,委屈的睡在那窄小的地方?
照理说,甄尉也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之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睡这章柔软的床,甚至有权力和房间的另一个主人,争取独占床铺的权力。
但是他没有。甄尉默默的回来,默默的让出大床,默默的缩在沙发上。
为什麽?难道是怕吵醒他?
司马玄度…沙发上的人突然低吟了一声,司马玄度以为对方醒了,吓了一跳,紧张的盯著对方。
只见俊脸上那魅惑人心的大眼依旧闭阖,方才那声低吟,只是梦呓。
司马玄度半边眉毛高高挑起,用著不可置信,匪夷所思的眼光瞪著甄尉。
嘿嘿嘿…沙发上的不知道梦见什麽,嘴角噙著一抹暧昧的微笑。
眉毛朝著中心聚拢,司马玄度重重的哼了两声。
该死的….这只畜牲到底在做什麽梦…笑成那样…
不管甄尉的梦境为何,至少他确定一点:甄尉的梦里有他。
一股莫名的、温和的暖意,不知从何而来的得意,以及不知为何而生的满意,流过了他的心底。
司马玄度甩了甩头,走下床,自顾自的整装梳理。
十分钟後,整装完毕,司马玄度拎起公事包,准备出门。
踏出门板的瞬间,他忍不住回首望了仍窝在沙发上的甄尉一眼。
此时的甄尉,依旧看起来像只犬…
不是发情犬,而是诚心守护著主子的忠犬。
心脏猛地一悸,司马玄度匆匆的走出房间,像是在逃难似的,仓皇离开这令他感到不知所措,令他失了方寸的大型犬。
会叫的狗不咬人,睡觉的狗更不咬人。连吠都不会吠。
但是,睡著的甄尉,比醒著时的甄尉,却更令他难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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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市区,靠近方尖碑附近,圆环形的街道旁,一幢幢充满南欧风味的义式建筑,整齐的坐落在路边。方方正正的楼房,看起来像一块块雕刻整齐的砖,和台湾那种加了一堆铁皮屋,建得错综复杂的骑楼,宛如拆解到一半的乐高玩具般的建筑截然不同。
在排列整齐的暖色系屋舍中,有一栋以深红棕色巨砖砌成的大楼。楼层的高度不高,是表准的罗马式风格,既宽厂,而庄严。屋子的外表看起来年代久远,时间刻划过的痕迹,为大楼添增了穆肃而神秘的气息。
这是维尔托的本部。古老的黑手党家族。
本部的门口,驻守了几个穿著黑衣,绷著脸,不苟颜笑的盯著朝他们走进的司马玄度。
这里不是观光客该来的地方…其中一名黑衣男子肃杀著脸,阴冷的开口,企图斥退这位来路不名的访客。请离开。
司马玄度斜睨了对方一眼,用著冷冽十倍的眼神,冰凉的低吟,你是在命令我吗?嗯?
男子呆愕了片刻,被司马玄度冷厉的态度所震慑。
你是谁。亚裔的黑手党?是敌是友?
告诉安德里,唐门的西官来访。他没时间和小喽罗瞎耗…
你找副司令做什麽?这黄种人竟然敢直呼副司命的名字?安德里可是仅次於族长的副司令啊…
以你的身份,还没资格过问。司马玄度轻笑了一声,可以带我进去了吗?守门的先生?
男子想要继续找碴,但是司马玄度的态度和语气,却令他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请进。男子礼貌的伸出手,朝向厅堂里侧的电梯。
司马玄度微微一笑,步入屋中。
等一下,枪械要先交由我们保管…这是族里的规矩,外人进了本部,都必须交出身上的武器。
不用了…司马玄度迳自朝电梯走去,唐门为了表示敬意,特别以白点儿的身份拜访。
白点儿是黑手党的暗语,意思是指没带武器的人。跟在後方的人,在心中暗暗地对这陌生华人的胆识产生敬佩。
唐门只派你一个人来?
男子带著司马玄度来到了安德里所在的房间,将他领入之後,便恭敬退下。
年逾五十,头发半白的安德里,悠哉的叼著雪茄,坐在宽敞的桧木桌後方,好整以遐的望著眼前的人。
司马玄度微微一笑,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花额外的餐旅费作些多馀的事。
哈,不错不错….有胆量。不亏是唐门四官的一员….安德里朗笑了几声,你来的目的,我已经大至知道了。
我想也是。唐彧文早就在他到义大利之前,先和维尔托的族长连系过,他的来访,只是为了表示友好…
未来唐门会在罗马投资,希望届时能得到维尔托家族的协助…当然,部分的股权会归於维尔托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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