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3)
张竹竿坐我对面,旁边儿是麦当劳的儿童乐园,一帮傻逼兮兮的孩子傻帽兮兮的笑着,人似乎不长大就傻逼,傻逼就幸福。那竹竿来回的拨弄他托盘里的薯条,脸上故作严肃的说:“白天你不是孩子了,你应该让你妈走的安心。她很爱你,你知道的。”
我看着他,很想对他说:你知道我爱她她爱我,你干嘛还要带她走?可我没说,什么都没说。事关我妈,我总没主意。
“这也是为了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好。”他竭尽全力的表达诚恳。
我还不吭声。
“我们不是要放下你一个人,你看现在是这样,移民不是那么好办理,你又都成年了,我跟你妈商量的是我们先过去,你等一等……”
“我不去。”
这话似乎正中下怀,“好,好,不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在国内,念书,能念到哪儿我们供到哪儿,一个人要是孤单了,想妈妈了,咱们再……”
“别说了。”我站起来,“我从来不让我妈难做。”
是的,我妈之前跟我谈了几次,每次说都要哭,所以我今天只剩下一个决定,对她说:我他妈太爱你了,你走吧。
我妈走了之后,我说不出我的生活里少了什么。说不出。我也一下自由了,想干嘛干嘛。竹竿没食言,我念完大学他都有出钱;竹竿又食言了,因为他再不让我见我妈。偶尔几次,都是特别‘允许‘,但都匆匆打发。
我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不抢劫我不杀人我不撒谎,我学习挺好我挺聪明,可怎么就……怎么就是我,偏偏是我,要失去我妈。比死别还难受的,一定是生离。
与父亲的隔阂注定了我依赖母亲,我觉得那是必然的,我想知道有人在乎我。可……我用尽我全部的力量让我妈开心,她还是要跟一个男人走掉。我长得再高,我还是她那个小儿子。妈不信赖我。
所谓爱,似乎是种本能。我爱我妈,可我还要看她离开。人人都有选择,没所谓对错。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有没有信任过‘爱‘,有吧。但信任过又如何?当你把全部的心思、全部的喜怒哀乐、全部的j-i,ng力投入到一人身上,你脆弱无比。
我妈的离开,让我明白,有爱,就是找死。
她离开后我们联系不多,每次的话题都是工作如何有没有女朋友,我说出我这辈子不会跟女的结婚的时候,妈哭了。我不知道她干嘛哭,多好啊,我对她多忠诚啊,我只爱她,她不开心吗?
真的,跟任何女的交往,无论什么样的妞儿,我最怕的就是‘爱情义务‘。我不要爱,也不要爱所附带的枷锁,无聊、自虐。给我性就好,我只要这最基本的、最人道主义的东西。够了,足够。
看看身边的何岩,他一点儿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我很想一巴掌拍他脸上,骂一声:猪。但按捺住了。
我不知道我虐待何岩最初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他是个玻璃?因为他就那么诱惑了我而让我失去一个可以信赖的哥们儿?因为大力说他是个就喜欢男人的,因此他对我最初就居心不良?我从来不知道这些所有一切的因为,我就知道切实发生的所以,我随便骂他、打他、侮辱他、干他……何岩在我这儿,好像连个畜生都不如。真的。
但他昨天却对我说:现在他跟三年前一样爱我。
他却对我说:爱,人跟心都是你的;不爱,人你拿去,心我留下。
他却对我说:我只想知道你想走,还是不想走。是一早打定主意就要走的话,你究竟什么时候会走?
我不知道何岩怎么了,什么爱啊不爱啊,他他妈怎么总是跟这些j-i巴东西较劲?也幸亏他是在昨天,在这个他扔下我消失三年多后的昨天,在那个让我茫然了三年多后的昨天,说出这种话,换作之前,三年之前,我一定会揍他,往死里揍他。并且恶心的想吐吧?可……三年后,我又明白了什么?他说了我一样不晓得,就是不想抽他罢了。不想,或者觉得没道理。
取而代之,我想知道他要什么,要我如何,要我怎样!
可他不说,他就说他爱我。
我真想问他,你丫爱我什么啊,什么是你所谓的爱。
可我没问,我知道即便他一五一十的说,我也不会懂。
不可能懂。
我从来不理解任何人的爱情,你好比我妈跟我爸,我妈跟张竹竿,阿杰跟美怒,等等等……不懂。要不我喜欢志高呢,我俩某种程度上相当理解对方:爱你妈逼啊,有病!
对,何岩就是有病。他昨天甚至犯病到可以入院。
行吧,随便啊,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儿。
对,我的事儿。
我知道我就想何岩呆我边儿上,我想要他了,他就得在。我就知道他呆我边儿上,我愿意想想一顿饭吃什么。我就知道他爱干嘛干嘛,我也爱干嘛干嘛,然后他在我边儿上。
这就行了吧?
哪儿那么多道理可言。
我昨天被他搞到神经都崩溃,我对他说,跟我回家。他安静了。
挺好,多好啊。
可,我究竟想要什么呢?是想他随叫随到?还是想他跟一切都没发生时候似的让我舒心,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记得何岩就一个爸爸,似乎也不大管他。哈,俩野孩子。
我不想再想了,不就这样儿了吗?那就这样吧。
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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