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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还好吗?”唐韵俯身帮苏兰系上安全带。
“哎,这点酒喝的,脑子疼的要命,连同胃都跟着遭殃。”苏兰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合紧大衣嘟囔了一句。
“喝点解酒药,过一会儿就好了。”唐韵从扶手箱里取出一瓶玻璃溶液**上吸管递过去,随手拽过一个毯子盖在苏兰腿上。
“你这孩子暖心极了,但对异性又过于疏离,知道吗?前一阵子他们还私底下议论你有异性恐惧症来着。”苏兰握着毯子缓缓睁开眼睛打量唐韵侧脸。
“且由他们说去吧,等过一阵子有新话题就把这事忘了。”唐韵听到苏兰的话淡淡笑了笑。
“听些什么吧。”苏兰不再继续话题,疲倦了似的向后倚了倚,随手打开音乐。
唐韵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令人忧心的后辈,眼前这社会似乎女人身边没个男友就会让旁人觉得你正在瘸着腿走人生,下午演出前唐韵当着苏兰的面拒绝唐文同事佟阿姨安排的会面,佟阿姨像看着廉价大白菜一样怜悯又轻视地看着唐韵,仿佛女人到了二十岁的末尾就要像超市里过期的饭团一样被粗暴处理。
“韵韵,你吸烟的样子还真好看,有种别样的风情。”崇原路酒吧里好友林岭走过来拍拍唐韵肩膀。
“是吗?说得跟你第一次见似的。”唐韵听到林岭的话愣住了一下,随即垂下夹着香烟的纤细手指弹弹烟灰。
“那个脑袋上锈的佟老太太把气到你了吧?”林岭翘起二郎腿玩弄着手中的透明玻璃杯。
“谈不上生气,只是有些介意,照理说这种事应该习惯了才对,毕竟我处在这么尴尬的年龄。”唐韵眯了眯眼睛。
“现在这个社会对女人莫名的严苛啊!”林岭率性地撩了下长发唉声感叹,目光落在令人目眩神迷的舞池。
那些衣着光鲜时尚的男男女女们,如同发*情动物般求偶般暗示挑逗、眼波流转,深掩的情*欲沿着腥咸的裂口悄无声息攀爬出躁动的躯体。
“那些挣扎在欲*望里的动物们啊!”唐韵随着林岭的目光望过去,脑中忽然闪过简莱当年坐在楼梯上的那句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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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陆城剧院唐韵对舞台上的那束追光一眼沉迷,同来的简莱一会儿目光停在台上一会儿目光停在台下自始至终都在追寻同一个人,那人是陆城剧院的话剧演员江南。
江南那年二十六岁,已经来了剧团三年,因为生得美艳时常扮演些同样美艳花瓶角色,剧院里每逢有江南出演的话剧,台下势必座无虚席,江南出场前坐在前排的那群男人们通常都会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等江南朱唇轻启,那群男人们又像是从铁笼子释放出的困兽那般嚎叫、拍掌、吹口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男性动物荷尔蒙气息。
那晚一向不喜欢在剧院露面的简怀林破例来接两个孩子回家,祁明趁机将剧团的演员们一一介绍与简怀林。
“简先生,跟您介绍下,这位是咱们剧团的年轻演员蒋蓝。”祁明妻子把江南推到简怀林身前引见,简莱顺着祁明妻子的声音望过去,眼前出现那张令剧场里男人们血脉喷张的姣好面庞。
“你叫蒋蓝?”简莱回味着祁明妻子带着异乡口音的引见下意识拧紧眉头。
“不是蒋蓝,是江南。”江南嘴角带笑理了理耳边妖娆的长发看着简莱纠正道。
一群人簇拥着寒暄了一会儿,简怀林看了眼腕上手表礼貌地跟大家告别。
简莱握着简怀林的手转身时踉跄了一下,单薄的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唐韵感觉有些不对,目光扫到简莱白裤子下一片淡红印记,江南仿佛也同一个时间看到了,唐韵正准备脱掉外套递给简莱时,江南已经踩着高跟鞋几步越到简莱身后,麻利脱掉身上的衬衫帮简莱系在腰间。
“痛得很厉害吗?”回去路上唐韵担心地看着简莱因为细密汗水渗出而潮湿的苍白脸庞。
“还好,只是老师没告诉我会这么疼。”简莱手指按着小腹对自己的凌乱表达感到略微尴尬。
那晚是唐韵来到简家数月后第一次去顶楼,简莱房间正面墙壁上满满都是书,床固定在离地板上一米多高的半空,又细又窄像嵌在峭壁上的河蚌壳。
“喏,这个给你。”唐韵记得三年前初潮时那种恐惧无助的心情,踩着支撑床铺的梯子把暖水袋递送到简莱到枕边。
“谢谢。”简莱弓了弓腰从被子里伸手拽过有些烫手的暖水袋,唐韵打量到简莱握在暖水袋上细长指头,十个指甲被修得连细微白边都没有,左手无名指因为过度修剪连接处有些泛红。
“你这长长的手指,不应该去做什么琴匠,倒是应该去弹钢琴。”唐韵伸手摸了一下简莱细瘦手指言语。
简莱被触碰后很明显地向后一躲,唐韵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愣在那儿。
“那么讨厌我?”唐韵整理好表情自嘲似地笑了笑。
“不是那个意思。”简莱双手像不知道放哪里似的伸手抓了抓盖在身上的薄被。
“是吗?那是什么意思?从我进家门开始你就一直躲着我不理我,你说你不讨厌我?可能吗?好!我倒是要看看这种谎话你要怎么证明?”唐韵像受了极大委屈似的表情严肃地看着简莱,声音颤抖着把几个星期内所受的冷落全盘托出。
简莱从候鸟巢穴般的床铺探出头来,直愣愣看着还站在梯子上的唐韵红红的眼眶和几欲夺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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