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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接过一箱食物回身推开简家院门,唐静远随在唐韵身后踩着积雪穿过院落将一箱箱应急食品运送到简家厨房。
“咦,这是什么?”唐静远经过简家庭院右侧一排旧时用于储存木料的空屋前,脚下被一枚硬物硌到,橡胶鞋底与银制品摩擦产生的**涩噪音刺啦啦冲击着耳膜,唐韵闻声不经意向唐静远脚下低头一瞥,眼前静静躺在雪水中的物件竟是江南心心念着的那根项链。
“这是简太太的物件。”唐韵见到相盒的确切轮廓依稀想起简伯伯出轨的那段期间,江南短暂寄居在唐韵与简莱同住的公寓,唐韵偶然一次见过江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手握着相盒一手夹着香烟。
“那你快些收好吧。”唐静远伸出指头从雪地中挑起属于江南的旧项链,随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帕将刻满经文的盒体擦拭**净后交到唐韵手上,而后载着余下的食物匆匆赶往下一个地点。
“韵韵,青川雪下得很大,道路都已经封死,我回陆城的时间可能要延后两天。”电话铃声伴着风雪响起,江南隔着话筒交待行程。
“雪后路滑,您一定要等路况好转之后再回来。”唐韵放不下心地叮嘱。
“找到那只嘎乌盒了吗?”隔几秒江南在电话中再次问起。
“嘎乌盒?您指的是油蜡线项链下面系着的那只旧相盒?”唐韵有些困惑。
“嗯,那是用来携带佛像与经文的随身佛龛,传言常人肌肤与佛像碰触会亵渎神明,因此为杜绝外界浊气污染,嘎乌盒里的佛像一旦装上便不能再打开。”江南在电话一头同唐韵细致的解释。
“幸好找到了。”唐韵听过江南的解释隔着话筒感叹。
“韵韵,谢谢你,相盒是在哪里找到的呢?”江南不自觉流露出的欣喜隔着话筒传递到耳畔。
“相盒是在简伯伯家木料储藏室门前找到。”唐韵向江南如实汇报。
“是吗?那你可一定要代我保管好。”江南语调猝然变低,随后电话被仓惶挂断。
忙音传来前唐韵依稀听到“久等了”这三个字,讲出这句话的女性嗓音中散发出浓重的母性温暖,竟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有些流连。
那个冬日的午后,唐韵口袋里揣着属于江南的古董相盒游走在两个院落之间的巷路,指尖隔着衣料摩挲出相盒的形状。
庭院门前的合欢树下唐韵点了根烟,烟草气味伴随着点点橙黄色火光飘扬四散,唐韵刻意将大脑放空,可江南握着相盒久坐的剪影却不停跳脱到眼前。
唐韵蜷在大衣口袋中右手稍稍用力,耳边随即传来相盒被拖动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夹在左手指头间的香烟被唐韵近似粗鲁的甩在地上,鞋底一遍一遍碾过白色烟卷,烟草碎屑随着冷风滚过覆满白雪的青石板路面。
又是沉闷的一声,相盒被指尖沿着缝隙撬开,唐韵掏出属于江南的那只相盒,将覆在半边相盒上的拇指慢慢移开,银制相盒里镶嵌着一张二人合照,左边是十六七岁年纪的陆云透,右边是一个满脸惊恐的十一二岁青涩少年,那少年的形象在唐韵脑海中被缓慢放大逐渐充盈,而后与唐韵二十岁生日那晚悬挂在卧房门前的少年肖像稳稳重合,唐韵站在记忆幻化的空间之中推开房门,那晚布满整个卧房的肖像里无一例外都印刻着少年俊气的脸庞。
“可江南的脖子上为什么要带着母亲陆云透与少年简维的相片呢?”混乱之中一个念头忽然在唐韵脑海中炸开。
“小墨,你记得简维十一二岁时的长相吗?”为防记忆出错,唐韵平稳情绪后返回家中拨打钱墨电话确认。
“简维的长相?我当然记得。”钱墨对唐韵的问题表现出几分吃惊。
“那么简维的相片你手上有吗?”唐韵隔着话筒追问。
“简维的相片我没有,离开陆城的时候我只带了很少的东西。”钱墨提及那段旧事嗓音悄然变低。
“我现在发到你手机里一张相片,你帮我看看这个男孩子是不是简维。”唐韵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同钱墨讲。
“稍等,我看一下。”电话那头立即安静下来。
“墨墨,怎么还不睡?”隔一会话筒里传出中年男性困倦的嗓音。
“帮学姐核实一下资料,你先去睡,我等下就过去。”钱墨刻意压低声音。
“韵韵姐,相片收到了,那个男孩不是简维,简维哥自小星眉剑目英气逼人,与相片中的男孩是完全相反的两个类型。”话筒中钱墨给出的答案令唐韵瞬间有些混乱。
“嗯,我知道了,小墨,谢谢你。”唐韵抿着嘴唇道谢。
“韵韵姐,你还在查那件事?我劝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不可能有结果的。”钱墨隔着电话轻声叹息。
“小墨乖,我会掌握好分寸的。”唐韵柔声安慰陷入伤感之中的小学妹。
“还有学姐,简维的去向是我们几家人共同守护的秘密,如果你在调查中触碰到他身份问题,希望你能和我们的立场保持一致,请无论如何都帮他保密,就当做看在简伯伯的面子上。”话到末尾钱墨忽然这样提醒。
“好的,小墨,学姐答应你。”唐韵带着满心不解挂掉手中的电话。
当年那件丑事发生之后,警察随后过来盘查,警察走后唐韵问在场的三位叔叔相框中的俊美少年是谁,高林浩亲口告诉唐韵相框中的男孩是简莱的亲生哥哥简维,并反复叮嘱唐韵为了简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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