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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云透病情再次加剧,医生宣告回天乏术,云透趁着清醒的片刻签署协议将能用的器官尽数捐出,我便是其中的指定受益者之一,因为这份无私的馈赠云透成为给予我第二次生命的人,这才是我执意花费数年青春为她来到陆城实现未了心愿的原因。”江南语毕打开手中的相盒,凝神望着相片中陆云透年轻懵懂的面容。
唐韵见此不再追问,摸过江南手旁的烟盒取出一根夹在指间,烟草气息悄无声息地充盈彼时流经的时间。
周二林岭弑母案开庭审理,唐韵怔怔地望着许久未见的挚友,目光不忍停留太久,几乎是下意识地唐韵抓起简莱的手寻求安慰,简莱见状张开手掌护起唐韵不自觉颤动的指头。
时针缓慢在腕上表盘攀爬,唐韵在一阵突如其来的耳鸣中依稀辨得案发三天前那名疑似盗贼偷偷潜入林岭房间的青年名叫韦家满。
唐韵听闻韦家满的名字脑中即刻拼凑出旧时留存在记忆之中与之相关的形象。
唐韵记忆中韦家满大一入学便后到林岭酒吧应聘做兼职服务生,到如今已为林岭连续工作四年,那位年轻人相貌俊秀,长身玉立,整日带着一顶黑色平顶帽,少言辞,多辛劳,颇有些特立独行的味道。
那是一个像机械般劳作在世上的人,好似从不知疲惫为何物,韦家满可以一个人清洗掉整个酒吧的玻璃酒杯,亦可以独自卸下几十箱洋酒,那是一位典型的奉献主义者,来酒吧不足半月便不求回报的主动替林岭分担许多分外工作,同事们因其病态的勤恳赐予外号——韦陀螺。
如此一个执着坚忍的少年人,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唇红齿白长发比肩的年轻女子?
“被告人林岭,你是否对起诉书指控犯罪事实存有异议?”
“没有异议。”
“被告人可以坐下。”
“请公诉人向被告人进行讯问。”
“被告人,下面请你如实向法庭陈诉你的犯罪经过。”
唐韵见林岭扭过头留恋地望一眼韦家满,**涸的嘴唇一张一翕,唐韵四周顷刻环绕着林岭颓沉无力的嗓音。
林岭十七岁一时爱心泛滥动了资助幼童上学的念头,当时选中韦家满仅凭助学机构提供的一张二寸相片,相片中的孩童带着一顶泛着毛边的黑色平顶帽,肤色极白,校服虽宽大破旧却清洗得不见一块污渍,长长白白的颈子上挂着一只半旧的金属钥匙,浑身透露出一股罕有的**净清灵。
林岭清晰的记得资助一名小学生一学年的数目是六百元,林岭下定决心后从口袋中掏出七张纸币,数一遍之后抽出六张,那是早上出门前妈妈急匆匆塞到手里的球鞋钱,妈妈前日见林岭瞄了几眼邻家小姐姐脚上那双配色十分亮眼的新球鞋,便想着让林岭在开学之前去挑双钟意的鞋款。
林岭在去商场的路上经过马路右侧的公益助学机构,满心好奇地停下脚步,其实一开始只是打算随便看看而已,却没想到心意外地被照片中这位九岁孩童牵扯着,那双眼,对视过便再也放不下。
“你怎么能做这种傻事?”下午回到家妈妈见唐韵手中拎着一双回力胶鞋气愤到拍书桌。
“我不想让你被别的孩子比下去,可你呢?拿着我辛苦挣来的钱救济别人!你以为这是多值得歌颂的行为?你的这份善良为什么不能用来可怜可怜你妈妈?你看看你手里的鞋子,女孩子能穿吗?穿这种廉价鞋子出门你就不怕被外人笑话?你以为我们多有钱?你以为我们富有到可以随便布施的地步?你听着!我不过是宠着你,把所有的钱都紧着你花!”妈妈拽过林岭手上的鞋盒鄙夷地扔在防盗门后。
“是朴素了点,可是明明很舒服。”新学期林岭穿着回力鞋一圈一圈游荡在操场。
十一月下旬学校收发室里静静躺着一封来自偏远地区的信件,林岭雀跃着揭开厚实的牛皮纸信封,取出几张写着韦家满姓名的试卷,数学一百分,英语一百分,语文九十七分,作文扣两分。一题看拼音写词语错了一字,将“检查”写做“检杳”,因此这里又扣了一分,明晃晃的红叉在一片红对号中有些刺眼。
试卷下面附着一本纸质粗糙的练习册,林岭翻开练习册,密密麻麻满篇都是“检查”二字,一页页翻看到最末也未见到其他文字。
隔日林岭在自习课上画出一张韦家满坐在课堂上听课的简笔画,咬着铅笔沉思几秒后林岭又挥笔在韦家满身边描画出一个自己,画纸上十七岁的林岭微笑着揉韦家满的头,韦家满微扬着下巴,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
十八岁的暑假林岭开始去离家不远的书店打工,那年十一月后半段,林岭如期收到韦家满寄来的试卷,门门功课都是满分,林岭把信封举到头顶向下抖了抖,仍旧找不到其他多余的文字。
林岭将试卷方方正正折好锁在抽屉里,取出暑假打工赚来的薪水为韦家满买了一顶新的黑色平顶帽和一件街上男孩们常穿的格子衬衫,一同寄去的还有兼职时用员工折扣买下来的《八十天环球旅行》与《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韦家满上初一那年林岭已是陆城大学大二的学生,韦家满考入陆城大学时林岭已步入社会四个年头。
陆城大学新生报到当天林岭早早来到火车站等候韦家满,该长成小伙子了吧,林岭嘴角带着笑暗暗猜想,乘客们陆陆续续下车,旅行箱滚轮摩擦地面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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