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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西默默地走在前面,再也不说一句话,金国泰也不说话。
却说赵桂芝在金国泰出门的时候,就再三叮嘱他:
“国泰,你们在县城住一晚,第二天坐车去市里,丘西上火车走了,你就写个房住下,天亮了再回来,你也五十好几的人,别再拼命的赶路。这人啊,还得自己爱惜自己,那里有个病痛,再好的兄弟都没有办法帮你顶替。”
赵桂芝为什么对金国泰说这样的话呢?这还得从金国泰送金国强那次说起。夜里两点金国强上火车走了,离天亮也不远,金国泰为了节约几个住宿费,就在火车站广场的一个旮旯里随便休息一下,等天一亮,在回程汽车上睡一觉就得了,没想到,他在旮旯里睡着后,兜里的钱被人摸走了。人生地不熟,挨饿是肯定的事,关键是离家三百多公里路没钱买车票,他上不了车,回不到赤北空山。
金国泰从火车站走到汽车站,在汽车站走来走去,一脸忧伤,一脸无奈,那种痛苦,那种绝望的滋味,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如果非要说出那个滋味的话,恨不得一头扎紧泥土里。
一天不吃饭可以,不喝水不行。肚子饿也只有用水来搪塞。金国泰在汽车站转了好几天,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脏臭了,头发乱糟糟的,如同一个流浪的老鬼,他歪着脖子,噘着嘴,咕咚咕咚的喝洗手龙头里的水。在一旁等洗手的女士看了看他,轻声道:“同志,这水不能喝。”
金国泰不慌不忙抬起头,面容憔悴地看了女士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女士看着金国泰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起了。突然,在她朦胧的记忆里闯出一个人影来,那是三十年前的人了,梦里清晰的他。她觉得此人很像他,她匆匆洗了手,急忙追上去,胆颤惊心的问:“你是哪里人?”
然后端详着金国泰,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这不是金建国的模样吗?女士不由得一阵手忙脚乱,脸色飘红,手心发热,她真不敢相信,在此情此地,能见到他最想见,又最怕见的人,她把视线迅速的从金国泰身上移开。但是,金建国的影子就像进站出站的班车,在她的记忆里进进出出,把她的心搅得乱遭遭的。三岁的小孩都看得出来。
诚实的庄稼汉腼腆,憨厚,磨不开嘴诉苦,也伸不出那双勤劳而布满老茧的手乞讨,只有把所有的苦恼全装在心窝里,狠狠的责备自己没有用,连几个救命钱都看不住。金国泰稍有迟钝,用那忧郁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女士的红色皮鞋,苦涩的笑了一下,好像是在嘲笑自己无能,走不回赤北空山,不能见他的娘和妻子。就眼泪汪汪地回道:“赤北空山。”
从金国泰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好像在与赤北空山告别,又有无限的思念和牵挂,一万个不愿意的情结。他没想到,他的回答加快了女士的心跳,女士更不敢再回头看他了,生怕他就是她最想见又怕见的那个人。女士侧着身,谨小慎微的对金国泰说:“我也是从哪里出来的。”
女士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快,一带而过,好像是提示金国泰他们认识,她是王金花,又好像不愿意提到赤北空山那个伤心地。女士走近金国泰,他们基本是面对面了。她望着金国泰的脸,问:“您怎么会这样?咋滴啦?”
女士的声音好像是在问她自己曾经的伤痛。金国泰不知道这位女士就是王金花,如果三十年前见过她,但在这人海茫茫的大千世界里,模样长得一样的人少不了。再说,现在他是叫花子,看谁都是富贵人,都是救世主。三十年了,金国泰也认不出她是王金花,尽管差点成为大嫂的女人。现在,她就是一个“美丽”的富婆。
金国泰把遭遇告诉了王金花。王金花没有犹豫,也没有再往深里问,她给金国泰买了一身衣服,又叫他去修了个面,给他买好了回程车票,又给了他一些吃饭的钱。她一脸的热情仿佛在安慰自己曾经伤痛下的爱人,或是间接为曾经的爱人做一丁点事,来弥补曾经说爱的誓言,这就是新时代的王金花。
金国泰问女士的姓名和地址,她没有回答,只是深情地一回头,淡淡的一笑,消失在时光隧道里。
丢钱的事除王金花,金国泰,小偷知道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还有天和地,但是,它们不会开口说话呀。是谁把这一消息告诉牛水灵的呢?
哦,她有监听器。
牛水灵知道的事,地球人都就会知道。吕大头已经和她在赤北空山合资了。牛水灵持有20的股份,牛股东是这样发的言,她说:“哥哥留情,弟弟受惠,什么意思嘛?”
这个发言辞赤北空山人一直认为不实,是牛水灵造谣滋事故意所写,大家相信庄稼汉的憨厚,相信耕种一辈子田地人的德守,他们嘴上不会女人女人的,再说,女人在金家是生儿育女的亲母。在至高无上的女人面前他们不会胡思乱想,动手动脚。金永锋宁死也不动妇女主任一指头,大家已经看到了。这个发言稿分明是搬弄是非的吕大头**的,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事实证明也是他**的。在很多地方,他不是让很多兄弟打起来了吗?斗起来了吗?坚固的城墙不攻自破了吗?吕大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25章 起跑线在沉思
改革开放的春雷紧锣密鼓的朝赤北空山传来,鸟儿们已经脱去冬装,为美好的明天作好了飞翔,然而,赤北空山有一个中专生却因为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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