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错了什么啊,何至于此?

柏方时无声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把气息顺过来。偏头一看,盛约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还有那只小泰迪,它和盛约一样,也抬起头,乌黑的眼珠s-hi漉漉地望着他。

“……”柏方时把狗抱下去,放到地上。

盛约怀里一空,明白了,不等他动作,就试探地抱了上来。

早该拥抱的。

为什么要吵架?

柏方时倚在沙发上,盛约靠过来压着他的肩膀,他们紧挨在一起,谁都没开口。

过了一会,柏方时说:“我们没分手吧,弟弟?——明天你上飞机之后,也不会分手,对吧?”

盛约点了点头。

柏方时不说话了,没有别的话可说。他没力气寒暄,也不想继续争吵互相伤害,勉强把沉重的嘴角抬起一个弧度,对盛约轻轻笑了一下。

他不笑还好,大概笑的表情有点难看,盛约突然狠命地咬住他——

“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给我?”

紧贴的唇间溢出这么一句,柏方时答:“说什么?说了你也不信。”

“我不信你就不说了吗?”

“好吧。”

柏方时调整了一下姿势,和盛约拥抱得更紧一些,他的腰被勒得喘不过气,压住轻微的喘息说:“我爱你。”

非常清晰的三个字,盛约眼眶一红:“我相信了。”

又说:“我也爱你。”

后面这句带着血腥味,柏方时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嘴唇被盛约咬破了。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没觉得疼。

他把盛约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点,搂住盛约的脖子,声音非常轻、几乎是用气声问:“要做吗?”

盛约闻言一顿,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想在今天晚上留下不好的回忆。”

柏方时失声笑:“我不会推你了。”

“真的?”

“嗯。”

盛约只有一点点开心,没来得及品味就溜走了,他问:“这算什么,补偿吗?”

柏方时摇头:“你都在想些什么啊?”

盛约表情有点不自然:“那是为什么?”

“……”

还刨根问底没完没了了。

其实没什么理由,就是突然想到了,觉得应该这么做。为什么应该?柏方时没细想,可能是为了不留遗憾,他也想和盛约更亲密——

更亲密一点,是不是关系就能更稳定?

他把这个理由如实讲了,盛约眼神变得有点复杂,说不上是被安慰了还是被伤害了,沉默半天,不甘地说:“你就不能说‘你想要我’吗?”

“我想要你。”柏方时从善如流地改口。

盛约却笑不出来了,经过一晚上情绪激烈地起伏,他被抽光了全身力气,笑不动也哭不动,胸腔里只剩下对明天的恐惧不安和对今晚这个怀抱的不舍。

盛约好久没动,直到柏方时以为他没性致了时,他才站起身,把柏方时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起去卧室。

……

后来结束的时候,柏方时已经j-i,ng神恍惚了。

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不能再说自己是个直男了。

他们进浴室洗澡,在浴缸里又做了一次。

盛约可能想把后面四年的份在今天晚上一次性做完,可惜夜太短,一刻不歇也做不够。

最后柏方时几乎昏厥过去,他还记得自己睡着之前,和盛约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开心吗,现在会不会稍微安心一点了?”

盛约有没有回答他没听见,这时天已经快要亮了,他强撑着不想睡,怕不小心睡过头,送不了弟弟最后一面。

可他还是睡着了。

在这个滚烫又寒冷的冬夜。

第二十九章 (上部完)

柏方时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卧室的窗帘太薄,挡不住炽盛的阳光像水一样泄进来,照得他不禁眯起眼睛——

……几点了?

他往旁边摸了一把,空的,盛约已经走了。

柏方时盯着天花板,恍惚地回想了一下。

盛约走的时候他好像有印象,当时他听见床下有动静,半睡半醒中睁开眼睛,恰好看见盛约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脸。然后盛约把衣服穿好,把他手机的闹钟关了,调成静音,临出门前又亲了他一下。

他隐约记得自己有回应,似乎又没有,他睡得太迷糊了,盛约故意不叫醒他,就这样连再见也没说,非常安静地走了。

柏方时不确定是不是梦。

他在床上呆了很久才起来,昨晚做得太过火,现在浑身上下哪都疼。但是身体的酸痛没对他造成困扰,他仿佛灵魂抽离了体外,一整个早上——早上已经结束了,应该说上午——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筋非常迟钝。

刷牙的时候,柏方时终于克服了莫名的抗拒心理,看了一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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