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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第二天出发之前,我见到了黑眼镜所说的那个向导。是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脸上有纹面,一对很大的蝴蝶翅膀,看起来像戴了个面具。小花跟我说,他叫确旦,应该是很早以前的月氏人或者月氏和羌的混血后裔。我只记得独龙族的妇女有纹面的习俗,却不知道古老的月氏人也有,不过我没心思去研究这个,一心只想着快点上山。

我们租的车直接开往酒泉南面的祁连山山区,为了节省体力,一开始的一段路向导确旦带着我们从旅游区的山路上去。我们尽量轻装,把可能用到的装备都背在身上,其他的就全部留在车里了。

这个季节正好是七月份,是山区景色最好的时间段。一进去就看到色彩分明的山体,披上了草甸的黄绿,苜蓿的绛紫。山体的红泥从原始森林的密林雪岭中□□出来,称得上色彩斑斓。不过最醒目的是主峰冰雪戴顶的纯白,万年不化的冰川覆盖在森林的苍翠上,苍山白雪,格外分明。天体峰雪山渗入蓝天,风吹起云和雪沙飞旋起来,混成白茫茫的一片。

上山的人数够凑一支小型旅游团的了,确旦走在最前面,黑眼镜就紧跟着他。胖子对王坚强和琴爱他们警戒心很高,一路上故意走在他们后面。不过因为大家都不熟,所以也没什么话讲。王坚强他们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沉默地一直在爬山。

在进入雪线之前,我们有过一次休整。说是休整其实也就是找个干燥平坦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扁头他们带的人里面有几个小伙子蹭过来想在小花面前混个脸熟,被风鹰踢了两脚,摸着鼻子坐到后面去了。

琴爱是唯一一个女性,女性独有的柔美在一帮大老爷们里面特别扎眼。但是很奇怪的是没人敢去招惹她,而王坚强和海森两个人也在无意间流露出一种保护,我在心里暗暗判断,他们三人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阶级性。

我最感兴趣的当然还是确旦。如果条件允许,我很想私下里问一问他闷油瓶找到他托付的时候,是怎么跟他说的。但是人太多,还有个黑眼镜时不时虎视眈眈地看我一眼,我根本没有机会。小花好像很怕我做冲动的事,一直坐在我旁边。如果我真的有什么逆向行为,他说不定会先一脚把我踢下山去。

休整之后我们继续向上爬。这时候已经离开旅游区比较远了,大概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地方。山体的颜色开始变得单一,就是原始森林的那种暗黑的绿色。老树的根部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因为常年阳光照射不到,到处都长着湿漉漉的苔藓。再往上走,森林的地表开始出现积雪,一样铺满了树林根部,越往上走雪越来越厚。

祁连山海拔四千米以上就是雪线,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们就到达了雪线。跟别的山体不同的是,祁连山雪线以上会出现逆季节的景物,我们站在一座偏峰上望下去,竟然看到了水草肥沃的河谷。河谷里不仅没有积雪,还开满了蔷薇类红色的花。

确旦告诉我们,今晚就在这个河谷里休息,明天再继续往上走。虽然是七月份,但晚上还是会冷,必须要扎好帐篷。

天黑下来,我们在河谷里扎好营地,就开始做饭。我想帮忙,但是显然风鹰他们的操作非常专业,胖子就把我撵到一边去了。我不想待在帐篷里,就一个人跑到河边,想看看这种高山里的雪融河里会不会有鱼抓两条上来烤烤。雪融河是直接从草甸的低洼处流过的,我用手电照了照,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茂密的草,但是没有鱼。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营地里有人离开,朝河谷的蔷薇深处走去。借着月光的光线,我依稀从那个人的穿着上看出来,他是确旦。

我原本就有话想要问他,寻思他是不是找地方解手,就赶紧跟了过去。我怕黑眼镜也跟出来干扰,就关掉了手电,悄悄跟在确旦后面。

确旦沿着河流的方向一直走了很久,穿过像荆棘一样的蔷薇丛。那些蔷薇都长着很长很硬的尖刺,如果被扎到一定很疼。但奇怪的是虽然看起来很乱,但确旦走过的地方就像是乱麻丛环绕成的迷宫,居然完全扎不到刺。有些地方还出现像拱门一样的通道。

确旦走得很快,应该是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他越走离营地越远,完全不像是要停下来解手的意思。我朝帐篷那儿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营地了。我琢磨着差不多了,就想喊他停下来。然而等我回过头去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没有确旦的身影了!

我愣了一下,刚才我不过回了一下头,他脚程这么快?妈的。我暗骂了一句,赶紧也快速往前走。我钻过了一丛又一丛的蔷薇也没看到确旦。没有了目标,我根本就不认路,只好打开手电摸索着往回走。然而我在那些拱门和通道里钻过来钻过去钻了大概半个钟头,竟然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天杀的,我居然在这个荒地里迷路了!而且我怎么发现我越钻那些蔷薇越来越密集,原本还能透过缝隙看到夜空的星月,现在居然什么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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