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3)

名都无所谓,只想和手里的枪相依为命。

可是吕川斩断了他的根骨,为了让李真多高兴几年,解戎一半成了腰挂,一半成了小刀,憋屈地被他藏在了袖袍之间。

然而这个夜晚,为了救人、为了制匪、为了破案,或者仅仅只是为了那股忽如其来的意气云干,生死亲情尽数远去,李意阑眼里只有别人看来虚幻,他看却无比清晰的点点枪花。

高手过招,一击分胜负。

他挥出的枪路如同带有吸力,将那一排刁钻的铁蒺藜黏在了枪头上,细看个中更有千秋,那几枚暗器像是被人摆放过一样,堪称整齐地码成了一列。

这样接招的功力,要不是碰了巧,那就是眼锐手快心不急,是个成竹在胸的架势。

然而战况远远没有这么轻松。

李意阑轻易地解决了暗器,可跟前只落下半步的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探出的剑尖距李意阑不到三尺,并且不止正面有追兵,他背面也有。

在他身后,那名绕道而来的刺客同伙觉得知辛威胁不大,已经火速选定了站位,堵住了李意阑后撤的生路。

场面危如累卵,知辛有意提醒他注意后背,却又怕忽然出声会打乱局面,无力又无奈之下只好转着手中的佛珠,在心里一句一句地请“佛祖保佑”。

李意阑背后自然没有眼睛,不过感知得到有人靠近,他青年时在清吏司就职,虽然土司城的将士只会些花拳绣腿,比不了这些江湖刺客,但却让他习惯了所谓的群攻之势。

电光石火间,正面的长剑又逼近了一截,李意阑也不慌着招架,却是风马牛不相及地,猛然提腿朝枪身中间踹了一脚。

迎面来的黑衣人愕然怔住,因为对战长·枪的经验稀少,愣是没明白他这一招的目的何在。

可等他意会过来的时候,对方枪头上的暗器已经一报还一报,在被踹成大角弓之势的椆木枪身的弹s,he下成了不带尾羽的离弦箭,呼啸着绕过枪者,直取自己那位在后方夹攻的同伙。

同伙猝不及防,加上被弹出的铁蒺藜和抛s,he的速度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他来不及挥刀拦截,只好屈膝躬身,在原地来了个仓促的鹞子翻身。

这一翻身的刹那,李意阑没了后顾之忧,他的枪身还是弯曲的形状,回弹的力道本来就大的吓人,偏偏他还步伐递进,借着身形旋扭的态势甩出了一枪。

这一击虎虎生风,硬是用圆体的棍木奉打出了细薄的刃口才能切出的响动,万一被扫中,骨骼崩碎感觉都嫌轻了。

黑衣人心惊r_ou_跳,断然不敢硬接这一枪,只好不进反退,突兀地刹住攻势,下盘不是那么稳地朝旁边滚开。

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刻,那么两名此刻都在地上打滚,谁技高一筹瞎子都看得出来。

知辛见李意阑枪路纵横,疾风骤雨一样开始转守为攻,才暗自松下一口气,伤口的剧痛跟着就撕扯住了心神。

他垂眼去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左小腿已经被扎穿,飞刀入r_ou_有几寸几厘他不清楚,但血流已经浸透他的绑腿,淌到了他坐的石头上面。

照这么流下去,即使这伤口不在要害,他也很快就会吃不消,知辛犹豫了一下,握住刀柄之后暗自闭了口气,接着手腕用力,绝然地将那枚飞刀拔了出来。

利器拨动血r_ou_,带来了一股钻心的剧痛,知辛眼前一黑,手上连握刀的力气都欠奉,因此也错过了柳叶飞刀落地时那不起眼的瞬间。

李意阑犹在酣战,刺客被他压着打,因此谁也没注意到,从和尚指尖滑落的暗器下坠的路线不是垂直往下,而是像被风吹的落叶一样,朝石头的方向斜着“飘”了寸许。

几个眨眼的功夫后知辛才缓过劲来,他心系战局,便用力压住了渗血的刀口,又将目光投入了院中。

那里三人已经再度缠斗到了一起。

李意阑的枪路变幻莫测,他将枪杆长而细的特性发挥到了极致,枪似游龙,握点每变一寸,抖出的枪花都不一样,对手眼花缭乱,预判频频失效。

再加上枪在横扫时纵横的范围之大,是当之无愧的兵界榜首,黑衣人的刀剑要近他的身都难,就更不用想伤他性命了,不得已只好不断地向他投掷暗器。

但这招又因为没有稳静的环境而大失准头,因为枪界有句老话叫做枪是伏腰锁,先扎手和脚。

李意阑卯着两人的四肢戳刺,黑衣人左闪右避,数十个回合之后竟然慌了阵脚,慢慢被他逼到了东边的院墙下面。

自古以来打不过就跑,眼见制不住这个什么胡行久,甚至还有可能被他逮住,黑衣人怒斥一声“走”,扬手洒出了开溜专用的杀手锏。

石灰粉洋洋洒洒地兜了下来。

李意阑连忙抬臂挡住眼睛,黑衣人借着他这个盲点,异常麻利地溜走了,那架势一看就是翻墙的个中老手。

石灰粉还在空中飘洒,李意阑惦记着知辛的伤势,没有抬脚去追,他退出那片石灰区,转身朝东边走来。

知辛看他的头顶和眉睫上落了层白霜,像是凭空就老了,可不知道是不是一架打欢了,神态之间又有种莫名的松快,看起来竟然有种别样的……意气风发。

来到东墙角下时,李意阑已经收好了他的枪,他将枪头拆下来塞进左边的袖筒,又变戏法一样将六尺多长的枪身收成不到一尺长,随手c-h-a进了侧面的腰带,接着他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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