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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蔽了理智。步莨八百岁时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懵懂懂,又哪来曾有个什么深爱的人?

帝君收了巾布,食指在她脸颊下侧摩挲着,眸中柔和如窗外明月洒下的水光。

“昨晚你为何问那问题?即便我知道那只是假设,却仍忧心。其实我已经回答了你,倘若我知道你曾有过心爱的人,我不会考虑什么心境,我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你爱他多深?如今是否还存着感情?若你问我该如何…我想将那人从你脑中移除,让你永远也记不起来,你大抵会觉得我不可理喻。”

他倾身吻在她额头,这才起身去洗净巾布。待收拾好走回床塌,只见步莨半掀双目,定在某处,眼尾滴落泪珠。

帝君心头揪紧,忙坐在她身旁,擦着她眼尾泪痕: “怎么哭了?”

步莨视线缓缓移来,却看着几许迷茫,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帝君琢磨不出她此刻的状况,不好强行喊醒,便等她自行反应。

步莨俨然酩酊,神识尚不清明,方才听到那熟悉声音,断断续续如远方荡入耳中的空灵之声,以为在梦中,才会听到期盼多年的情深话语。

步莨望着他,将满腔爱恋汇成眷恋目光,落在他眼中,道出埋藏心底的酸楚。

“成亲这些年,我只敢唤你帝君,可我实在想唤你曦华,更想唤你夫君,只因我面对你时向来羞怯,又觉夫君二字情意深重,遂只敢将此二字含在口中,默念时都会口中生蜜。我盼着有一日你也能同我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到那时我定有勇气唤一句夫君。”

她笑容柔软又苦涩,娓娓道着: “日夜盼着念着,好似成了我的执念,于梦中不知徘徊了多少次的幻境,听着你说喜爱我,我可开心,总能笑醒。可我如今却庆幸自己未能说出口,或许你期盼念出夫君二字的……从来都不是我。”

北霁帝君听着她像自言自语般的心酸倾诉,错愕不解: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从来不是你?”

步莨笑了笑,梦中的醉意让她大胆了许多,抬手抚摸这清俊秀雅的面容,指尖触在他唇上,那春雨润物般的柔声呼唤便是从这溢出。手掌缓缓移在他胸膛,隔着衣裳感受这拥过自己的温暖。

伤色漫出了眼眶,坠坠落落,汇出了一道道心碎的水痕,划过眼尾。

“别哭!”帝君赶忙帮她擦着泪,泪水似火,灼得他心口痛。

他以为步莨喜欢唤他帝君,便由着她,他向来事事顺她,只愿她维持脸上明亮的笑容。却不知她藏了那么久的苦和伤!

“阿莨,你可日日唤我曦华,唤我夫君也行,你喜欢怎般便怎般,我其实一直都想听的。你想作何都可以同我说,好吗?”他话音很轻,小心翼翼的,生怕声音太大会吓着她。

步莨渐渐止住了泪,她就知道,在梦里,他深爱自己宠溺自己,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她。可梦在清晨就会被日光唤醒,再回到现实。

现实便是,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自行强求而来的,她总自信地认为帝君定喜欢她,否则不会答应娶她。可姑姑那些话如咒语响在耳边,她维持不住多少信心。

九霖庭的一整棵梅花树同她那一枝梅花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步莨闭上眼,一抹淡笑: “好啊。”饶是梦里,她也满足此刻收获的喜悦,只要是他给予的,即便虚幻美梦,也是种安慰。

“我会的,我会让帝君喜欢我的。”

誓言含在嘴里,吐字不清,帝君没听到最后几个关键字,却见她缀着笑意沉沉睡去,倒也安心了些。

他褪下衣裳,躺下将步莨拥在怀中。入睡前,想着明日清晨就能听到她开始喊自己夫君,心里似涂了蜜般,嘴角舒悦地勾起笑。

可事与愿违……

***

黎明破晓前,魔帝急匆匆赶来步雪殿,说守卫万寂之谷的魔兵连夜赶来通报,见到一团暗红色的烟雾正在冲撞封印。

帝君讶异万分,两人昨日去试探许久也未见到异样,且还将封印加固,怎突然生变?

路上,魔帝神色凝重: “我们之前所猜无误,那根本不是祟缨魔心的力量,即便是魔族始祖的魔心,也不可能两万年都焚毁不尽!暗红色团雾的的确确是浑沦之力……”

帝君默然思量,沉声道:“两万年来万寂之谷一直未有动静,只有阿莨出生时,封印遭到重击险些破损。前日魔兵说封印之处有人擅闯,今夜又突然冲撞封印,恐怕有人同浑沦说了什么。”

魔帝猛瞪大眼:“难道阿莨的魔心被……不,不可能啊!我已封存设下结界,没人知道那颗魔心的存在!”拔高的音调透露他不安的情绪。

帝君未语,神色同样不安。

却不知,有人趁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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