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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晔当时是把他连塞带推地赶出门的。

真顶得住吗?现实面前一句舍不得太苍白,晨晔太明白卓胥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他不说分,卓胥就能把那些沉重全都扛在自己身上,哪怕他已经要垮了。

卓胥是个孝子,晨晔也太明白他以后的路应该是怎么样,跟女人结婚,传宗接代,卓胥本身是个双,这样选择无可厚非。

但他那纯直的性子,决定他永远不可能做出那种卑劣的事——时间到了,就给自己随便找个女人,恶毒地把那个女人当成慰藉双亲的工具和行走的子宫。卓胥不会这样做,晨晔太了解他,要是有一天卓胥成家了,只可能是跟一个他喜欢着、而且是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辈子的人。晨晔爱的就是这样的卓胥,得给他走出去的时间,所以他们连得过且过的可能都没有。

他们分开在彼此都没有面目全非的时候,最初他一直躲,卓胥一直找,如今两年过去,晨晔还是不常见卓胥,把抛弃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所以,命运是什么?多无奈,曾经想过天长地久的人,这是他能给卓胥的最好的东西。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青烟从指间慢慢升腾到眼前的时候,晨晔这么想,比如他对沈余舟,比如他对卓胥,当初就算是剜心剔骨的疼也已经或者正在愈合了,虽然前路茫然不知通往何方,但他还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晨晔没想过回头,可有些人好像真有点非得让他回头的意思。周日有空,按惯例出去打球,人到羽毛球馆不久,沈余舟来了。

沈余舟很显然还做了准备,羽绒外套里头穿着运动衣,没像上次那样羊绒大衣套着西装就晃进来。

晨晔吃不准他什么意思,上次那一晚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言明了,沈余舟如今颜值、财力、地位样样都拿得出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得缠着他这个过气前前……任?不,还不知道得加几个前。

所以他背过手擦了把汗,没说话。

沈余舟把外套脱下扔一边,拍子从套里抽出来,要笑不笑地说:“我也来松散松散。跟师兄打两场,不打扰你吧?”

半点暧昧和介怀都没有,没事儿人似的。

晨晔就笑,“来啊。”

以退为进或者是真退出去了,沈余舟打的什么算盘一点不重要,反正不吃回头草晨晔都挑明了,沈余舟心里头有这个认知就好。

于是他们先打了两局,两局下来,晨晔有些笑不出来了,人陪练还知道给他喂几个球,特么沈余舟真是把他往死里抽的架势,偏偏技不如人,他岂止笑不出来,他简直都快被抽哭了。

晨晔一头的汗,坐在一边休息,气喘吁吁。也是,以前在学校沈余舟就是运动标兵,而他那时候只要身体素质测试及格就万事大吉。眼下他算是半路出家,沈余舟可是老同志了。

他望着沈余舟,把落到眼皮上的汗抹开:“你确定不需要换一个重量级的选手对着练?”

沈余舟拧开手里的瓶,递他跟前,等他接过去,在旁边坐下,笑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你确定不想变成重量级选手?”

这样一扯倒是又跟以前奇妙重合了,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学期晨晔考篮球,怕他四体不勤地及不了格,连着一个月但凡晴天,沈余舟每天黄昏都在学校的小操场给他魔鬼训练两个小时。

不想无意义地缅怀昨天,晨晔喝一口水,对上沈余舟的眼神,笑着转移话题:“看你这体力和反应速度,经常松散?”

沈余舟目光转向对面的墙壁,还是笑着,无比自然地说:“正好发泄精力过剩。”

晨晔回之以微笑,不得不承认,不打算在一次的旧情人这样说话,还是有点尴尬的。

待不下去他就开路,晨晔慢悠悠地拧上瓶盖,把球拍收起来,“我中午约了人,先走了一步了。”

沈余舟也很干脆:“行,冬至晚上你有空吗?”

晨晔刚想说有安排,没等他开口,沈余舟说:“你陆阿姨又想叫你过去吃饭,正好那天我出差,沈陆应该也不在家。”

这就是丢老太太一人过节了,晨晔说:“有空。”还是那句话,沈余舟是沈余舟,老太太是老太太。单纯跟陆女士打交道,他还是很愿意的。

这次沈余舟还真没套路他,冬至晚上,晨晔备了礼上门,家里果然只有陆女士自己。

陆女士又数落他,“年纪轻轻哪来的这么多讲究,再带东西,我就不敢让你来了。”

即使只有两个人吃饭,老太太还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c城倒没有冬至吃饺子的讲究,就是晚上要吃得比平常丰盛些。

饭桌上他们还一人斟了杯黄酒,晨晔带来的。

晨晔端杯还说了几句吉利话,陆女士乐得什么似的,“余舟和沈陆打小就没你这么乖巧。”

晨晔想说句“那我给您当干儿子。”挑明他的打算,但稍作思量又觉得扯上干亲也不妥,沈余舟以后还得有别人,他这前任兼干弟弟的存在,挺让人膈应。他自己吃过的委屈,并不想加诸于他人。

所以说他只是笑了笑,没想陆女士直接问出口,“想明白了?”

晨晔也没什么可不坦诚,“嗯,我和师兄要是合适,当时就不会分手,您说呢?”

陆女士笑收住了些,显然还是有些失望的,但很快又往他碗里夹了块鱼,“多吃些,余舟自己造的孽让他去,今晚上我们娘俩只管好好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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