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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信任我,把他们的身价性命交到我的手里,可我也不过是普通的人罢了。支撑我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我重视他们,而是因为我也想让这里变得像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样美好。”已经成年的王望着远处,好像在追寻一道无法企及的光,“那末等他来到这里时,也会觉得我的家乡就和我所告诉他的一样罢。”

久而久之,塔卡布拉的名声就传开了,越来越多人迁移到这里来,他们和原先的族群互相通婚、生子。百姓安居乐业,塔卡布拉族的人渐渐地遗忘了过去的伤痛。狼的血脉断了,新的塔卡布拉就诞生了。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过去,这个山下的村庄也徐徐发展成一个部落,然后再从部落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城镇。”

大树下,一个老者前头坐着几个孩子。这些孩子每一天都会到这里,听这个老人说故事给他们听。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可是他对他们十分亲切,也愿意和他们说话。

老者把今天的故事说完了,那些孩子们却没有尽兴。老人就温和地看着他们,问:“那你们还想听些什么?”他白发苍苍,看起来已经活了很长的岁月,但是他的目光清明,眼里沉淀着智慧,尽管穿着朴素,也令人感觉到不凡。

那些孩子就一起说:“我们想再听一听山神的故事。”老人已经说了许多次山神的故事,他们也已经听了许多遍,却都不觉得腻味,因为这正是他们最喜欢听的。

那布满皱褶的手就将书给合上了,年迈的老者慈爱地看着他们。几只麻雀停在枝桠上啾啾叫着,习习微风轻轻吹晃着老人胸口前的鹿角,他抬头凝望着远处,悠远而怀念的声音响了起来:“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名叫苏伊拉的地方——”

风儿就将那说故事的声音远远地带走了,和那散发着清香的花瓣,途径山水,一起飘到了远方的神山。

封闭后的苏伊拉山藏匿在飘渺的云霭之中,来到山里一看,这里依然四季如春,山明水秀,一草一木都和之前那样没有什么变化。微风拂过了盛开的鲜花,从花精的窃窃私语里打听到了神明所在的地方,它又飘过了宏伟的瀑布,看见了奔跑的鹿群,最后瞧见了山巅上那棵巨大的树。大树上结满了果子,里头孕育着苏伊拉山的精灵,艳红的树叶如细雨般飘落,而这座山的神明就卧在花丛之中。

这一百年来,苏伊拉山的山神再也没有到山下过,他沉睡了一段时间,醒来后便在山里随意地走动,也不像过去那样寻欢作乐。精怪们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心起来,可是这个神明不止把山封闭了,还将自己的心给封闭住了。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山神再也不见任何一个人类,连他们的声音也不听了。日子一天天过去,山里的生灵都知道症结出在什么地方,却也感到无可奈何。

风儿带着远方的花香和声音过来,把山神给唤醒了。山神缓缓睁开眼,就问花精:“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花精们都感到很稀奇,因为山神已经很久不同它们说话了。可是它们摇摇头:“我们没听见什么声音。”

山神就起来离去,他看见地里钻出的地精,便问它们:“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鹿群说:“我们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山神又走了一段路,他瞧见了水里的鱼儿,问它们说:“你们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鱼儿也说:“我们没听见什么声音。”

苏伊拉的山神问了许多生灵,它们都没听见那个声音,只有神明听得到它。那声音絮絮绵绵,一直萦绕在耳畔,山神苦思不解,就问风儿:“自由自在的风啊,为什么只有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其他人都听不见呢?”

风儿就回答他:“不是因为其他人听不见,是因为那个声音呼唤的是祢啊。”

那声音虽然模糊不清,几天下来却从没有断过,那是因为在遥远的地方有人正在殷切地呼唤着他。那末有谁会呼唤苏伊拉的山神呢?

风儿说:“神明啊,这件事除了祢自己,还有谁更清楚呢?祢的名字那样宝贵,除了天神和祢心里的人之外,还有谁会知晓。”

山神就知道声音的源头了,他静默下来,精怪们的心和山神连在一起,它们看穿了山神的心事,说:“我们所敬爱的神明,祢这些年的闷闷不乐我们都看在眼里。祢听见了他的声音,那末他必然是诚心呼唤祢的。既然祢也这么想去见他的话,那末就照祢的心去做罢。”

原来苏伊拉的神明一直都没忘记那个人类,猎人走了以后,也把山神的心也给带走了。这些事山里的精怪都看在眼里,对它们来说,还有没有什么比山神的快乐更重要的。

山神就循着那个声音找去,途径山水,越过了满目疮痍的大陆,跟随着迁徙的人群,神灵看到了一座繁荣的都城。这里有完善的制度和法典,一切都井然有序,它热闹又繁华,聚居了上百万的人,神明听到了百姓的心声,他们赞美这里的王,并为自己能生活在他的治理下而感到快乐,这里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地方啊。

最后,山神来到了宫殿,外头明明欢欣又愉悦,这里却被悲伤的气息笼罩着。香烟袅袅,祭司正在默念最后的祝祷,一层又一层的人围拢在床的周围,他们一个个神色哀凄,眼里都有泪水打转。这些凡人看不见神明,山神便朝那张床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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