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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去不知所踪,否则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又岂会轮到我的头上?」他静静踱到挂在自己画像左侧的一幅图前,图中的少年灵逸出尘,飘洒不凡,只不过浑身上下却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哀愁之中。「这位就是我的二师兄。」

「如此说来,你还没练到第十三层?」容飞扬对于这位失踪已久的「二师兄」毫不关心,他在意的是西门毓秀的容貌究竟能不能复元──如果他的容貌真能恢复到如画像中的清朗俊秀、温润如玉,那么在这一年之内跟玄霄宫的主人重新玩一场感情游戏倒也不错,起码能消除一些当初的恶心感。

「我只练了十二层。」西门毓秀淡淡道:「虽然容少侠很中意我以前的长相,不过我并没有继续练上去的打算,只怕要让容少侠失望了。」

「为、为什么?」面对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容大少显然大受打击──莫非他终于对我死了心?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容飞扬的心头,稍纵即逝。

「因为我不想让阿恕再哭一次。」西门毓秀随口抛下了一个令容飞扬百思不得其解的深奥问题,施施然地迈出了房间的大门。

第五章

玄霄宫的日子非常平稳,每日作息也是相当的规律,宫中大多数人表现得亲切随和,每次碰上容飞扬的时候都会友好地冲着他微笑点头。可是这种稍嫌平淡的生活对于以往夜夜笙歌、日日有美作伴的容大少来说却是十分枯燥、索然无味。再加上前些天丁恕又出宫办事去了,他这一去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方能返回──玄霄宫每年的食粮储备事务一向由未来的宫主全权负,也算是对继任者的一桩小小考验,由于丁恕年岁尚少,总管余悦也一起跟着出了门。

余悦走了倒不打紧,只是丁恕这一走,容大少便少了唯一的骚扰对象,兑现齐骏遗言一事也只得暂且搁置,所以容飞扬现在的日子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是最为恰当不过了。这里既没有妓院也没有赌坊,虽然占地极广,但在逛了将近一百多天后也没什么更新鲜的地方值得一逛了。

然而,让容飞扬的心情真正跌入谷底的其实另有其事。说起他以前看西门毓秀的时候总是斜着眼睛,万分不愿瞅见那张丑陋面孔的全貌,但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忽然发现即使是正视着西门毓秀自己也不会再觉得恶心反胃,甚至还能从对方恬淡平然的神情中窥出一二分极不易为人察觉的情绪变化。

习惯真是太可怕了──才只三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连个丑八怪也能瞧得顺了眼?我是不是疯了!?这全是那张该死的画像害的!容飞扬思前想后,终于把一切不可理解的现象统统归咎于两个月前在静室中看见、之后自己又偷偷去窥视了好几回的那幅西门毓秀的自画像之上。不过,抛开西门毓秀奇丑无比的容貌不提,他倒确实称得上是一个生性冷静温和基本无害的人。

只是说也奇怪,最近每次看到西门毓秀脸上那种淡然自持的从容表情,容飞扬的心头常常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股说不出的焦躁之意,一种带着强烈冲动的破坏yù_wàng渐渐地、一丝一丝地渗入心底深处。

石苑。

「你赢了。」西门毓秀瞅了瞅自己被对方杀得七零八落的棋子,不动声色地道──从未时至西时他已一连输了九脸棋。

「要不要再下一局?」自打从月梅处听说西门毓秀的棋艺平平无奇后,容飞扬便故意找了个机会邀西门毓秀在棋局上一决胜负,嘴上说的是互相讨教,实则亟欲一睹平日云淡风轻的人在连战连败之际的气恼神情。

「不必了。」西门毓秀微笑着推脸而起,「我看月梅已替容少侠备好了晚饭,容少侠还是先去用膳吧!」

他为什么不生气?一般人输了那么多盘棋不是都会恼羞成怒或者闷闷不乐的吗?不知为什么,容飞扬就是看不惯西门毓秀一副七情不动、安如泰山的模样,把这张冷静的面具撕下来一定很有趣吧──容飞扬不怀好意地想。

「容公子。」果然,西门毓秀话音刚落,脸蛋红红的少女便敲门而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容公子至客厅用饭。」

「谢谢。」接收到月梅含羞带怯的脉脉秋波,容飞扬回以一个充满了邪气与男性魅力的笑容。这个近来一直在悄悄地窥探自己的俏丫头心里转着们么念头容飞扬自然心知肚明,但他非常清楚,如果要想在玄霄宫待下去,自己也只能当一回圣人,继续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否则一旦东窗事发,一切努力均将前功尽弃,齐大哥在九泉之下亦难瞑目。不过虽然不能当真动手,但稍稍逗弄一下这个长得还算标致的丫头倒也不妨事,权当打发了烦闷而冗长的时间。

「容公子……请。」月梅声如蚊纳地道,俏生生的脸蛋更是骄阳似火。

「月梅姑娘请。」容飞扬笑嘻嘻地站起身,转头之际却意外地在西门毓秀眼底捕捉到了一丝不慎溜过的黯然之色。原来如此……一瞬问,容飞扬心情大好,他冲着西门毓秀狡黠一笑。「不知西门宫主明日申时是否能拨冗来此,咱们再对弈几局如何?」

「……好。」沉吟片刻,西门毓秀给了回答。

翌日。

石苑。

卧室。

未时将尽,申时未至。

少女的手被男子牢牢地执在掌中,男子的目光柔情万千地凝视着对面情窦初开、心如小鹿「坪坪」乱撞的少女的双眸。

「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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