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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铐被人从背后捣弄几下之后就解开了,尽管对方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缓,已经印出一圈血痕的手腕却没有减少任何的痛楚,徐祈清其实不必抬眼就能猜出冲过来的人是谁,但他却突然有些灰心丧气。
徐祈清不想认出他来了。
不远处传来贝利尔不可置信的声音:“rd!不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钟御却根本无意回答,他的注意都放在了怀中的人身上,满是泥灰的衣物,肿|胀泛青的侧脸,还有心灰意冷的眼睛。他甚至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对方“你怎么样”——显而易见的,徐祈清非常不好。
直到贝利尔的手下因为挣扎和反抗不停地弄出动静,钟御才抬起手,示意制住贝利尔的两个人用枪抵住贝利尔的太阳穴,威胁他的手下放弃抵抗。
“你的直升飞机认证系统做的不错。”钟御冷冷道。
贝利尔视线狠毒,脸上的阴鸷几乎要化为实质。
“所以我直接把它炸了。”
贝利尔瞳孔一缩,面上还带着不可置信:“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rd,维斯特家族不会放过……”
“你弟弟对这个做法非常赞同。”钟御面色无波:“等明天他坐上维斯特家主的位置,他很乐意亲自处置你。”
混乱之后,尘埃落定。钟御带来的人已经完全掌控了局面,处理好贝利尔之后,他才闭了闭眼睛,转身去看刚刚被安置在墙边清净处软椅上的徐祈清。
徐祈清低着头,身上裹着一张软毯,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像是睡着了。钟御刚刚得知他被塞了药,忧心却又情怯,放轻脚步朝他走了过去。
等到距离一米之遥时,徐祈清却突然出了声音。
“谢谢你救我,给你添麻烦了。”
钟御动作一顿,他再想往前时,却被对方一句生疏而艰涩的“请不要过来了”制止了脚步。
徐祈清慢慢地,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蜷了起来。
他被迫吞下了催|情药剂,也早已到了药发的时候,明明应该是不堪忍受的燥热,此刻却整个人都蜷成一团,缩在软毯下面。
他的声音极低又清冷,叫出钟御的名字时,像是嘀咕的自语,又像是一种明确的了断。
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人心底。
“钟御,”声音闷闷的,从胸口堆积的阴云里渗出来:“我好冷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pen的地雷~
分手的原因写完了……咳,看看大家的感想,我先去上课了……
☆、拒绝
徐祈清刚被安置在墙边不易被波及处的时候,就已经出声问过当下的时间。
钟御的手下虽然不知为何他第一句开口就要问这不相干的事,但对这个老板大费周章救出的人并无怠慢之意,当下就把日期和时间告诉了他。
徐祈清低声谢过那人,再去想时,才真正体会到绝望的意味。
f大给他的补交期限已经来不及了。
错过回国的可能,丢掉心仪的机遇,给那位他钦慕已久的设计师所留下的印象也一定糟糕顶透。他已经不想和钟御再说什么,人生规划和期待理想被一点点打碎,即使对方不是主|谋,算起来也的确是罪魁祸首。
好像连分手都不必再提了——钟御都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门当户对,浓情蜜|意,共渡难关。
所以徐祈清为钟御来救他而致谢,生疏客套从那一刻起已经成为了他的盔甲,他必须用这种可笑的方式来切断自己所持的幻想,然后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徐祈清的确是没有办法拒绝钟御——无论是在大学前第一次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六岁小有成绩的现在。但好歹在这些年里,徐祈清学会了分清轻重。
久违的旧事被翻开,掩藏的过往历历重现,他的心底却没有出现太过激烈的涟漪,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把这些东西暴晒过了。
回国之后,他已经和钟御互不相干的和平共处了许久,这次对于旧事的提及,却将这些表面的平静完全打破。
——“对于那些隐瞒,我希望它们没有对你造成过度的伤害。”
钟御仍握着他的手,等待他的回应。
徐祈清沉默了一段回忆的时间,才低声道:“不必了。”
“难过伤心痛苦不堪的人已经留在三年前,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呢?”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倒像是一汪清澈的冷泉,慢慢地将寒意沁进骨缝里。
当年被救出之后,他错过心仪机会,本来还是有其他学校可以选择的,但当时钟御要趁势坐稳钟氏的位置,必须要回国整顿权利,为了避开两人的见面,徐祈清反倒留在了法国。
他不愿再师从萨奇,辗转考进了另一所名校,课业和经济压力一同来袭,他索性以忙碌为契机,把自己从消颓中捞起,夙兴夜寐,无暇他顾。直至后来成夜失眠也不管不顾,把所有有可能想起钟御的时间都拿来工作。
“钟御,如果你当初看见分手之后的我,你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
徐祈清望进了对方的眼底,目光相接,四周安静到悄然无声。
钟御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一分。
“它们造成的不是过度伤害,是差一点就毁了我。”
钟御低声道:“抱歉。”
“当时无法抽身,时机瞬息万变,不管错哪一步,今天坐在钟氏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可能是我。”他没有避开徐祈清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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