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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常一连被三道消息轰得不知今夕何夕,喝了一晚上的药也没喝进去,他抓住斥候:“怎么回事?”

斥候一瘸一拐,死里逃生:“两面人!朝里朝外,都是两面人!萧相!天顺亡了!”

萧常:“放屁。传令,封锁罗耶寺,反抗者格杀勿论。放信两面人,我要跟他们谈判。”

萧知意提着剑走了回来:“爹,谈判带我啊。我去给你扎场子。”

萧相是个老人,两百岁了。

凡尘俗务压着他,让他疏于修炼,虽然吃了金丹,也没能保持住年轻的样貌。

但从来没有人觉得他老了。

他总是j-i,ng神矍铄,做什么都很有干劲,仿佛再活五百年也不在话下。

皇帝看不见他的白发。

百姓也看不见他的白发。

他总是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的面前,直到今天,他没有时间再去收敛他一头的白发。

也没有时间去请侍人帮他打理容貌。

甚至连朝服都是匆匆披上。

他不再是容光焕发的萧相,只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为破碎河山殚j-i,ng竭虑的老人。

“好。”

第57章 第五十五章 城破

大罗天刚刚发过一场大水,路上s-hi漉漉的,豆腐渣工程也都一目了然。所幸,这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就是有几个酔春楼滚出来的光屁股跟遭旱的鱼似的,满街乱滚。

萧知意心虚地看看天,看看地,假装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里头有些人听过他吹小曲。

萧常摆了摆手,一队府兵把翻着白花花肚皮的鱼儿们拖到了一边。他还警告似的看了萧知意一眼——感情他家儿子那点破事他都一清二楚!

萧知意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爹,我卖艺不卖身,你信我。”

萧常:“你闭嘴。”

很快,他们到了宫门口。

宫门刚刚已经塌了,到现在也没挖开。萧知意:“我来。”

他一掌破开宫门:“走吧。”

而就在他们进去的前一刻,一个人刚刚踩着“游龙步”从坍塌的宫墙上翻了进去。他像是对皇宫了如指掌,几个起落就到了暖阁。

他轻轻地落在屋顶上,搬开了一片瓦,里头昏黄的灯光和外头浅淡的月色汇成了一片,而天顺朝的皇帝被人绑在了金丝盘龙柱上。

梁上君子暗自“呸”了一声:“活该!”

活该完,他又扔出一颗石子,几个两面人狐疑地跟了过去:“什么人?”

这时,萧常他们也到了,两面人“啐”了一声,边往回走边嘱咐看守的人:“小心点,真神不喜欢死人。”

萧禹:“……”

还真是谢谢您了哎。

就在这时候,梁上君子陡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手一个,直接拧断了两面人的脖子。

他一记手刀劈晕萧禹,扔给了前来谈判的萧知意,自己本人却脚不沾地地溜了。

萧知意心思一动,反手将萧禹塞给萧常,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地将这群两面人一锅端了。

谈判?

皇帝都到手了,还谈个屁!

“你是谁?”

“丞相府大公子,姓萧。天顺朝的萧,忝领天衔君之位,承让了。”

“……天,天衔君!”

天衍君是丞相府大公子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天衔派很有钱。

萧知意:“说吧,大罗天还有多少你们的人?别左顾右盼的,听说你们真神不准杀生?谢谢了啊。不过不好意思,我可以杀生。”

他拿着剑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就从你开始。”

林歧收到来信,已经是后半夜了。

信上四个字:大罗天,安。

萧知意叫得凶,左一句杀生,右一句杀生,但其实他连血都不敢见,可偏偏这群两面人怂得很,被他三言两语就给吓怕了,一个两个争着往外抖,还生怕说慢了没的说。

两面人就是这样,借势为狼,一但落入下风,立马就成了一条温顺的狗,偶尔还能喊喊福生无量天尊。多少人让他们骗了?

林歧把信交给唐梁:“还不打算撤?”

天上的火雨再次变得猛烈起来。

看来卡耶是清醒过来了。

萧途临时补了个大阵,尚且能抵一时。

林歧心道:他这布阵的习惯,怎么有点眼熟?

唐梁:“撤不了了。天衍君,你们走吧。清微关和禹余关已破,北蛮不多时就要抵达天京了。”

林歧:“那你还不回援?”

唐梁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四周零星几个兵,他现在真是成光杆司令了:“拿什么援呢?天衍君。”

他们沧涯军,本就是要守国门的啊。

国门没破,他们哪敢撤。

国门破了,他们还能往哪撤?

沧涯不死于社稷,便死于山河。

利剑出鞘,不见血就没有回鞘的道理。以身为刃,便是沧涯。

萧途冷静地说:“二位,听我说一句?”

两个人齐齐看向他。

萧途:“那个,大阵撑不住了。而且,”他指了指天上,“好像越倒越多了?”

林歧:“……噗。”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秒收起小表情,在萧途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好好说话,紧张一点,在亡国呢!”

萧途“紧张”地说:“我建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唐梁糟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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