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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别说这个事儿,我也正想跟你说的。一提起来,我也发怵。我这些天推着板车带着卖得的这些子儿往回里走时总是觉得背后凉凉的,我当然也不确定,自然也不敢向后打探,大天白日的也只能急步赶路,就怕遇上什么事儿。好在大前天大启街再向南去那一段上一间酒楼里的东家差人来问,说能不能将这麦包每日只供到他们家去,他出三个子一只,只要我们只供给他家,每天还要定五百个,我现在一天也不过做二百五十个。”婆婆说着,还看了看范禹,确定了他在仔细听之后,便又继续讲道:“我那天是想着这自然是好的,多卖了,还多赚了。可我就想着那附近做工的囝们那样多,才刚吃上口感好的麦包后没几日就又吃不上了,要叫他们上酒楼买那些麦包是断然不能够的。我想酒楼以三个子买了去,上他们那儿吃饭的都是些大员巨贾,他们肯定是要卖上价的,我看八到十个子一只是跑不掉的。”

范禹听到了这儿,刚想说上点什么表表意见,就听婆婆又接着说:“所以我昨天考虑了一天,今天收档时就去了他们酒楼里给他们管事的商量说,我们这麦包用料特别精细,才会有这样天然香甜的味道,吃着也极松软,且松软中还带有韧劲,我说我只是因在市井上卖给那些穷苦人才卖得那样贱。可如果是一下子全卖给他们那儿,吃它们的都是有钱人,也不怕卖不上价钱,可这以后就断了我向别处卖、做口碑的路了。我让他们多少要算十个子三个,我现在每天做四百五十只给他们送去。我问他们行不行,他们很爽快地就应下来了。所以以后我也不用站在巷子里一只一只地卖这麦包了,那时间也能省下来在家蒸这麦包。大早上蒸一拨子,上午再蒸一拨子,到时你就推个板车将两拨子一起运下山去,送到他们酒楼里,算对了钱后,将余下的五十只麦包送到我原本站的地方去,派送给原本要来买馍的人。不过就得是看穷人才给,一人限给一只,得看清楚些,有些是邻近一些铺子里头的东家差出来的工人。邻近那些铺子里头的东家都不会差囝们出来买这些吃的东西的,都是些穿布衣的男人,是那样的你就别给,说是派给做苦力的。你第一天就认清楚哪些人是真的来买这个吃的,别后来那些铺子里的东家也精了,专派自己铺子里的囝出来白领了去给他们吃,还连两个子也不用花……”老太又细细交待了一通,生怕范禹年纪小,不懂看情况,到时白叫人骗了去。

范禹一听,跟自己之前设想的也差不多。他还心中暗忖着这老太真精明,后又一想起,自己刚醒过来那会儿这老太就在床沿儿上端着个汤药碗一边喂自己喝药一边“吹嘘”着她是如何如何一个子儿都没花就将自己给买回家来的。范禹一想到了这个,就在想:也是,婆婆都能一个子儿也不花地买下我了,那还有什么买卖是婆婆不能谈的。

跟着,他俩就将今后各自负责的事项都在嘴上拟了一遍,这样说与对方听,也好及时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

☆、第 8 章

第二日起,范禹便开始了一天的新行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多出来的事情要他做,无非就是多出来一样送灰麦包的事情。这也是容易的,且他中午回来时还能正好途经那大哥的水果摊收一趟大椰的壳,拿回家摊晒,到了晚上就烧那种活性炭。他现在自己住的后面房的那间厨房中虽没什么煮食的器材,可是在房中一隅的一只木箱中铺了洁净干草吸湿,再往干草上存放了不少他一天天烧制积累下的炭。

这炭质地坚硬,除了闷烧起来比用别种材料闷烧制炭需时久之外,其余的就只剩下好处了,比方说,不易受潮,可存放相当长的时间;且经用,像上回他给那个漏斗颈的上半截装了那么一管下去,就那样一个不长的圆柱形的滤芯可以用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左右。故而他自第一次装了那滤芯后,还不曾更换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只有见他在自己后边厨房里烧这炭,却从未见他使用过那些新烧制出来的。

不过,他倒是从不曾想过要拿这炭或这水去卖钱。其实,就他的商业直觉来讲,包装一下,宣传一下,单是这炭和这水也能拿到鱼女城中去卖钱。可他还是想将眼光放得长远些,因他家现在这水几乎可以成为制备一切品质好的食物的基础和源泉。这种事情,就眼下他和婆婆的处境来说,是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的。只有他家有这炭这水,那这水就是稀缺的资源,只有掌握稀缺资源才能形成一定程度的垄断。且世界上哪处地方、哪朝哪代不是对稀缺资源实行重兵把守的,现如今他家只得他与婆婆一小一老,连条能看家护院的恶犬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武力来看护他家的财物,不说死守秘密不要叫人知道,还自己捧出去人家面前现眼,弄得满城尽知,那不是要自己给自己找来大麻烦吗?

这炭这水是好东西,融入食材中,调剂着一切,又催化着一切。且这炭与这水都是不要钱的物,大椰的壳是水果摊大哥不要了的,而这水是自然资源,取来便是,也不用交什么他以前那世界的城市中的自来水费。可两样东西用到了一块去,马上就让他家做出的灰麦包身价涨上去了一大截。用不要钱的东西来换取身价翻倍的价值,这简直是白捡的便宜,哪里能吵嚷出去叫人知道。

范禹自然是不会说,他知道婆婆也是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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