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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好了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

范禹给了诊金,就拿着那两副药、辞别了一众人,又牵着马往回里走去。一路上祖辛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他当是祖辛现在身体虚弱,没有气力,顾不上说话,而祖辛其实就是在想自己之前那么长时日里也真犯不着跟他气成那样。好像人但凡经历了身体上的苦难,就会回头想想那些任何义气上的、脸面上的、想法上的、与身体无关的事情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都是些“身外之物”。也是,好像也只是身体上的苦才真是真正的实在的切肤的苦,而精神上的一些东西多数都是些虚的,非要去想那些、去折腾那些时,可能多数是因为那人在身体、生活上未经劳苦,闲得慌,吃饱了没事干,非得找些精神上的“磨难”来受一下。闲得慌找罪受。

祖辛身上这回彻底痛过了一回,他以往从未感受过那样的痛苦,也令他体会到了一些切实的痛,与他之前跟范禹之间义气上过不去、脸面上过不去的那些“痛”比起来,那些就显得那样地虚与不足道,他眼下也只觉得为那些事情放不开可能真是自己闲得慌、找不痛快。

他俩回了家,婆婆也等到了这时,都九时过半了,见他们回了来,问有没有事,范禹说医好了,不碍事的,明日让祖辛多注意养息养息,再有就是把带回的两副药喝下去也就应该是完全无碍了的。

婆婆就说:“那就好,那就好。”跟着,她便熄灯、闩门,要睡了。而范禹则将祖辛背上了床,跟着又将板车推到前头厨房里,再锁了门,再把他家马在后头厨房里安顿好,就也回了房间。

他往床上一躺,不想动。想了想,还是起来去厨房烧热水,准备简单清洗一下身体。因平时他不洗澡祖辛是决计不肯让他上床的,有时他累得想先睡一觉,第二天早上再洗,也依旧是不行。那种情况下,祖辛就会去烧水,再帮他兑好水,而他则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到澡桶里浸一会儿,再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出桶抹干,再往床上一倒。

他去烧了水,都没烧开,正好是温烫的那个温度,也省去了兑水的那个麻烦。跟着他就找了厨房外墙的一块空地,在黑郁郁的墙影里拿水瓢舀了那水往身上淋去。这空地是在里侧,而不是对着板桥的那一侧,在这里往他家房子后看看,还是能看见婆婆种的那块菜地的。他还想着要不要在菜地与他住的这房子中间搭一个棚子专门用作种姜用。

他简单洗完后,就抹干了身,穿着脏衣,先将木桶放回了厨房,锁了门后,就回了他房里,再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躺上了床之后,没一会儿,祖辛主动要跟他说话。他俩就趁着睡前的这工夫聊了好一会儿。范禹想着兴许祖辛也没那么气了,还问他要不要热个麦包来吃,他说不吃了,都有些困倦了。

照说这么一来,按照夏侯乙教他的这方法确实算是立竿见影的,才一个下午就这样“治”好了祖辛和他之间的不痛快。

可是范禹也不知怎的,就是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并心中隐约有感觉到他现在跟祖辛好了也不是夏侯乙教授他的方法好,也只不过是他这回歪打正着了罢了。

☆、第 33 章

自第二天起,祖辛在家中一连躺了七天。明明没病,可就是躺着,理由就是那天肚子痛过。当然这个理由也只是对婆婆说的,婆婆问他为何不下山去,是不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不见好,他就说那天肚子痛过,怕这么紧忙地下床去做事情会好不利索。而至于范禹,根本就没问过他为什么老是在床上躺着,因为他根本就不敢问了,被这人的脾气闹怕了,现在除了是顺着就只能顺着。而再说到他一想起当初给他支了那一个烂招的夏侯乙,就有点气,于是这好些天都没有去看过那人。

祖辛这些天老是差范禹到城里的这里又或是那里去给他买好吃的,范禹都不明白他怎么这样清楚这鱼女城里哪儿有最好吃的东西,也足见他平时是很关注吃的方面的事情的。自从祖辛出来和范禹与婆婆一起生活后,在时间上自由了,在钱财上也松动了,就总爱将他以前在那家妓院里听别人说的这样那样好吃的都买来试一遍。有些是他自己在城东、城北这一块能就近买到的,他就自己买来吃过,可有些是要跑到较远的城南城西去买的,他则还不曾得到机会买来尝试过,这回正好托病,打发那个把他“气病”的范禹去给他一样样地买回来、挨个儿试了一遍。吃了后要说那些有多么好吃,其实也就是那样,对于他一个成天都吃自家做出来的美食的人来说,也就是图别家的一个新鲜,想尝尝看。而他家东西虽美味无匹,可是到底来来回回到现在也就那么两样,总是吃、天天吃也是会有个想换一换口味的时候的。

范禹在他躺着的这些天就老是要被他打发了出去买那些东西。到了第八天,祖辛终于下地了,范禹都不敢跟他说他看着好像肥了点。

不过自从之后他又过了几天像他以往过的那种有劳作有走动的日子后,就又恢复过来了。

这好些天,祖辛都不跟范禹闹了,也令得范禹有那个空闲与心思好好思虑一下可以给摊档上添的新品。他第一件就是开始买一种紫皮肉少、不大受欢迎的小果子,成串的、累累的,就是吃起来发干也不甜,不大好吃,因而价格贱,可它买回家去也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萃蓝色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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