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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打发范禹出来外头买的。虽今天范禹临出门前倒也没被关照了要买点什么带回去,可这时候哪里知道当街就遇上了夏侯乙与他女人,那他不如就正好赶巧去买份点心。

哪知这时夏侯乙在后头叫住了他:“喂!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范禹一听这人竟主动叫住自己,就转过头来,走上前去,也没回应那句话,只是说:“很巧啊。”顿了一下,又说:“我去买点东西。”夏侯乙说道:“哦。”

范禹因眼下站得离他们近了,就趁空多打量了那女人几眼,带着一种审视。他就在测度着这女人的存在会不会妨碍到他与夏侯乙的发展。因为他也是知道的,有些女人只会撺掇着她们男人抛弃旧友,比方说,有些男人有女朋友前对他们的朋友是相当豪爽的,可是一有了女朋友之后,就变得小气得不行,这也不可以了、那也不可以了的样子。

范禹觉得若这女人也是爱管事的的话,兴许以后这个夏侯乙就不能那样地在某些方面能眷注到自己了,比方说像是那些他不要了的上好的旧家具,就不会第一时间想着要送与自己了——或许是因为要分出时间来与他女人相处,就想不到这些细事上面去,又或许是因为他女人非不让给,还会说些什么“我们这府上的好东西,都是我们用过了的,那就是烧了也不能往穷人家里面散啊,摆在那些破屋子里像什么样子”的这类的话。

范禹因心中测度着,因心中一直思虑着夏侯乙有女人的这一件事到底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与夏侯乙的来往,于是他那张脸上就一直有一副审视的神色。

这时他们三个身边来了一辆马车,由车上下来一个女婢,向夏侯乙行了礼,再由他手里接过了那些纸包,而那女人跟夏侯乙说:“堂哥,我先回去了。”就先登上了车,夏侯乙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那女婢也上了车,马车上的帘栊被放下了,车被车夫驱走了。

范禹一听这两人原是堂兄妹,不过这地方远的两家堂亲家中的堂兄妹也是能做亲的。他心里还想着这样就更不得了,亲上做亲的亲事,那女人虽说在男人出外找女人一事上管不了多少,可是会更加“变态”地变本加厉地掌管起家中的财政的,这真地是女人的一种“情场失意、职场得意”的寻求心理平衡的方式,古往今来的不少女人、大老婆、正太太都是这样一副德性。

夏侯乙目送了马车那么片刻工夫,就马上回过头来看着范禹,问:“之前见到了我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范禹因之前思虑得太过于复杂,也不知如何由头解释起,于是只支吾着说:“也没……你别问了。”他也总不能跟这人说,我担心你哪时讨了老婆、以后我在你那里就一点方便好处也得不到了。这话哪能跟人这么说出来呢。

夏侯乙看了他两眼,问:“你不跟我到我府上去坐坐?都好些日子没见了,正好留你吃晚饭。”范禹当然是要去的,夏侯府上的伙食也不赖,且正好去了还能把那桩事说一下,也好让夏侯乙好好说说他那朋友,以后就不要再缠着祖辛了。

一回了夏侯府上,先是去的夏侯乙书房。因为也才下午三时多一点,还没到用晚饭的时候,就也不能径直先走去他家北院花厅里那么干坐着。

夏侯乙一径走至他书案后的那条椅背奇矮的长椅上坐下,而范禹也跟了过去,在那椅上坐下。先是细问了问他这一趟去盘充城可都还顺利,问他买回了些什么,再问了些海获的价钱,就着这些林林总总的细事他先问了一遍过来。之前在路上与夏侯乙一路走回时都是夏侯乙问他这些日子以来都做了些什么,这时候回了来了坐下了也就换他问起来了。跟着他又把那个姬槐“扰民”的事情说了一说,想请他也多少约制一下他的朋友,多少也劝一下他不要再那样了,还说祖辛那人心思细密胆小,经不起姬槐那样几次三番地滋扰的。

如是云云,又说了一长篇。时候也还早,才四时多一些。而范禹的话已说尽了,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什么话要跟夏侯乙讲的。只是瞥见了书案上的一册书,他拿了起来翻看。

而入神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忽觉一侧脸颊热热的。他一省觉过来,就侧了脸去看,鼻尖险些就触到了正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夏侯乙的鼻尖。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先前是整张脸都凑近了过来,鼻息拂拂,才令得他那时一侧脸颊上那样热热的,还带了几丝潮气。

他就这样与这人几近鼻尖对鼻尖地对看了好几眼,因近得非常,这人形状极好的五官眉眼竟一时间显得好看到有些触目。范禹忽然心的底端微微收缩了两下,是一种与平常正常的心跳有些不同的节奏,虽说那两下收缩若是让心脏科的医生检查到的话,他也不会说那是心率失常又或是心漏的,可是毕竟是两下异样的收缩与异常的节奏。

只是,被范禹忽略了。有许多事情,就算有他也以为是没有的,还有许多事情,就算是他感知到是有的也会被他以逻辑的解释抹平成是没有的。更何况是那样细微的两下异常的跳动,他根本觉察不到。

他见这人这样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这人在看着些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就转回了头去,又看起了那册书。这是一本这个古旧怪异世界里的人写出的讲经营管理的书,有很多范禹以前读的经管书中从未提及的逻辑与方法,他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思绪也就跟着浸进去了,仿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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