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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出柜,内外交困,最后他耐心耗尽,跟家人出柜后决然分手,林睿仪以为他不过说笑,负气去了北美等他来挽回,不想他直接与自己断绝所有联系,飞去英国读书。
没有太过深刻的爱与恨,无甚特别,不过寻常。但无论当时如何,往事在时过境迁后再重提,总会带上一层被柔和美化过的滤镜,齐谨逸说话一向和气,气氛渐好,林睿仪把握着谈话的节奏,逐渐把话题从回忆过去转移到设计将来。
“我们还说要一起北欧,好天真啊那时,”林睿仪撑着脸颊,眼里有恰到好处的憧憬,“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一起去?”
你现在也挺天真的。凌子筠想。去也是跟曼玲去。
他置身事外地看着斜角对坐的两人,曾经亲过爱过,一同度过几段风花雪月,如今却疏离生分,讲出的桩桩往事都好似过期罐头,食之无味,一个进一个退,话题来来往往都撞不到一起,拉不近一分距离,不禁觉得可叹。又想,少时爱人总是天真烂漫,火气够足又不知什么叫让步,像他们二人这样可能才是校园恋情的标准结局。
如果结局都会变成这样,那他是不是该庆幸叶倪坚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性格使然,他不似齐谨逸般拿得起放得下,想到叶倪坚就不免情绪低落,找不回当时意动的欣喜滋味,连动情的起因都想不起来。
他闷闷出神,叉尖戳着西兰花不动,齐谨逸以为他实在不爱吃,自觉地将西兰花都叉到自己盘里,又想起还没回林睿仪的话,便歉意地笑笑,出于礼貌没把话说绝:“你工作那么忙。”
没说绝就是有余地,有余地就是有机会,有机会就是势在必得。林睿仪一向喜欢得寸进尺步步紧逼,他含笑望向齐谨逸:“有年假啊,可以请出来。”又同样含着笑意看向闷不做声的凌子筠,“对不对?”
得寸进尺不是坏事,得意忘形才是。
他说话的同时亲昵地拍了拍凌子筠的背,并没收着手上的力气,正好拍在凌子筠背上的伤处。
凌子筠被痛感唤回心神,他一向能忍痛,没说什么也没出声,只是嘴角没了那点弧度,抿了起来,垂下了眼睛,长睫毛盖住眼里的情绪。
“埋单。”齐谨逸突然放下叉子,喝水清口,把信用卡递给拿账单来服务生,也没看表,“不好意思,电影快开场。”
林睿仪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腕表:“……不是说八点半?还有四十五分钟。”
“抱歉,还要带阿筠吃甜品。”齐谨逸接过服务生还来的信用卡,对他点点头,“改天再约。”
他拉起凌子筠的手腕,不再看林睿仪,两人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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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露台,齐谨逸才停下脚步,皱着眉拉开凌子筠的衣领,问:“他是不是弄痛你了?”
“有一点,但还好。”凌子筠没打算帮林睿仪开脱,他明明闻见自己身上的药味,不拍手不拍肩却偏偏要拍他的背,能无辜到哪里去。
害小孩无辜受罪,齐谨逸眉头不展,诚挚地替林睿仪向他道歉,又说:“对不起,我也不该让他跟我们一起吃饭。”
凌子筠点点头,他其实对这件事没太挂心,被林睿仪针对的那一点点委屈也被齐谨逸果断离席的举动抚平,只是因为刚刚想到了叶倪坚才心情不太好,抿着嘴伸手从他口袋中拿烟出来抽。
齐谨逸没阻拦,自己也拿了一根,又帮他点火,一手小心地摸上凌子筠刚打上耳钉的那只耳朵,姿态很温柔:“不会有下次了。”
“怎么会有下次,你很爱跟前度吃饭?”凌子筠乐得被齐谨逸哄,一口烟气化在风中,笑着调侃他:“有这种人作前任,你一定爱死曼玲了。”道理如同逆版的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好像有叶倪坚在前,与身边的齐谨逸比较,零零总总,都让现在的他不知当初自己为何要喜欢叶倪坚——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在拿谁做类比,他夹烟的手指一收,晃神地望向身侧的齐谨逸,某种呼之欲出的感情在脑子里弯弯绕绕,像浓雾裹住雨滴,任风吹也吹不散,渐渐渐渐坠到心底去。
“他是误会了,才害你受牵连。”齐谨逸背靠栏杆,“我是说,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太过越界的承诺,他有些烦躁地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没看见小孩脸上复杂的表情。
露台下城市灯光璀璨闪烁,露台上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晚风又缓又凉。
齐谨逸想着事情,指间的香烟拖出长长的烟灰,被风纷纷吹落地,半天后终于理清了思绪,轻声开口:“曼玲的事……”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他拿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凌子筠也看见了,他微微撇嘴,却没出声嘲讽,掐了烟转身往商城里走。
齐谨逸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喂?曼玲啊——”
蒋曼玲的声线依旧轻快有活力,她配货配到稀有皮质的,又在秀场认识一位法籍德裔设计师,说是一见钟情,撇下姐妹团二人浪漫游巴黎,记挂着让齐谨逸帮她推荐餐厅,打电话过来监督订位流程。
“订好啦昨晚就,怕你们的浪漫撑不过周末,订了又要取消,”齐谨逸揉着额角苦笑,她的性格太烂漫,男人都嫌哄她像哄女儿,常常只几天就被她吓跑,“撑过这个周末就破纪录,祝福你!”
凌子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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