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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噤声的动作。

元林知道洛川寻不愿意回他那里,还是将他送了回去。

他看著洛川寻背上交错纵横的伤痕,苦涩地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注定了要纠缠在一起。好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想日子久了,你总会有所改变。」

他说完推门出去,看著一脸惶惑的阿德,冷冷地道:「将宫内的李御医找来,另外取一瓶大内密制的九转丹药过来,若是他有一个好歹……」

阿德吓得连忙趴在地上,叩头道:「回殿下,刚才太子妃娘娘命小的送一瓶玉露凝肤霜过来,洛娘娘必定不会有事的。」

元林看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阿德,淡淡地道:「他不喜欢这个称呼,以後你们见了面还是管他叫阿寻吧。」

阿德见元林出了院子,才软瘫在地上,小太监上去搀了几次才把他搀扶起来。

他隔了许久才算站稳了,指著里屋颤声道:「你们以後记清楚了,这里头住的,他可能跟你们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东西,干一样的活,但他有一样跟你们却是大大不同的。那就是你们是奴才,但他是主子。」

乱紫夺朱 32

洛川寻再次醒来却是身处倚剑馆的寝室里,这间寝室与元林的大为不同。

墙上依次比邻的均是宝剑,而用来隔开内堂与寝室的是一排悬剑架,墙角一处画篓里插的是宝剑,连湖纱窗下的墨色书案上架的依然也还是宝剑。

内侧墙壁上则挂著一幅山河图,气势磅@的运笔显示这幅画必非凡物,如此之多的剑挤在一起,映著山河图看上去端得是热闹非凡。

洛川寻没想到元林这麽爱把与自己有关的男人都放在倚剑馆里,也许是因为夺走了别人男人的自尊,才还回一个虚幻的假象吧。

洛川寻跳下了床,背脊上依然还是隐隐有一些火热热的疼,但却不是之前有的那种火烧火燎一般的剧烈疼痛。

他似听到院中有剑啸声,便迎著声音而去,外面的亮光透著门上的湖纱照了进来,雾似的氤氲照得人有一些不真实。

洛川寻将门一推,金色的阳光便铺头盖脸地洒了下来,而与此一起迎面而来的,还有元林的舞剑图。

元林正在院中舞剑,他穿了一色紧身的青衣,身上的衣饰皆去,素服亮剑,锐利的便犹如一柄才出鞘的宝剑。

青衣乌发在空中恣意挥舞,森寒的剑光映著元林冷冷的目光,也许是回应著空中的剑啸声,令洛川寻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元林手上的那柄剑彷佛承继著太阳的热力一般,亮得璀璨夺目,散发著淡金色的光晕,夺人心魄,斯人斯剑,会令人有一种美极的叹息。

元林一回身,将剑顺势插入放於石桌上的剑鞘内,整个姿势如行云流水,那剑鞘从空置到剑柄入鞘,不曾有丝毫挪动。

「你醒了。」元林淡淡地道。

洛川寻微一躬身,道:「殿下。」他行了一礼,目光却还是不由自主落在石桌上那柄宝剑上。

元林坐了下来,洛川寻取过放在一旁的丝帕替他擦拭额间的细汗,只听元林道:「还喜欢倚剑馆吗?」

洛川寻淡淡一笑,道:「喜欢,只是阿寻不会剑,看著有一些浪费。」

元林听了,修长的手指搭在剑柄上,道:「你喜欢这柄剑吗?」

洛川寻已经将元林的汗抹好了,又替他倒了杯茶,闻言却没有正面回答元林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笑道:「像是一柄好剑呢。」

「岂止是一柄好剑,当年越王勾践藏剑无数……」元林手搭著剑柄,铿锵一声,将剑抽出半截,顿时便令人有眼前一亮之感,他淡淡地道:「却唯独对它视之如珍如宝。

「有人赞它光华绽放,宛若出水芙蓉,清洌又不失其雍容,恰似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舒缓,剑刃又似壁立千丈的断崖,崇高而威仪。」他微一转头,道:「喜欢吗,送给你。」

洛川寻的眼帘猛跳了一下,却是微微笑道:「越王如此胸藏沟壑的人都为它沉醉,阿寻哪会不喜欢,只是我觉得这柄剑好像更配殿下。」

元林也不勉强,只是很随意地道:「你没有剑,我怎麽教你习剑呢?」

洛川寻这一次真正被触动了,他眼放亮光,确定了元林并没有试探或者玩笑的意思,立即跪了下去,认认真真地给元林叩了三个响头,道:「阿寻谢过殿下授艺之恩。」

他起身,然後很随意地抽出院中一柄用来装饰的剑,笑道:「殿下,阿寻现在技艺太差,若配名剑怕掩其芳华,还是随便挑一柄更称手一点。」

其实能入倚剑馆的剑皆非凡品,哪怕是用来装饰院子的剑,也均是利剑一柄,於是元林拿起剑,道:「那就这样吧。」

他一抽剑做了一个起手式,洛川寻立即立於他身边,同样抽剑做了一个起手式,居然似模似样,元林转过头去,与他相视一笑。

西夏皇朝二十二年。

元林的面目彻底褪去了少年的圆润,露出了一个皇者的威仪。

这一年,太子元林上书要求朝阁议事,以分父皇之劳,元竟念其孝心准奏。

同年,洛川寻除了打理元林书房事务,便是习剑,其进展可谓一日千里,朝夕有别,他与元林过招已经能在十招之内难分胜负。

西夏皇朝二十三年。

元林踏入西夏皇朝权力中心的第二年,太子傅冯如丰获罪灭门,这位坐拥三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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