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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论是天生丑陋还是后天被毁容,他们在外面都遭受过太多白眼太多欺负,现在不仅有了安身之所,还有人一直对自己说“容貌不错/长得真好”,不论林二少爷的审美观异常,只要有这么一句肯定的话就是对他们大大的鼓舞,让他们看见了活着的希望与幸福。于是他们自然也投桃报李,对林二少爷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忠诚。

至于林二少爷林宇,在“众美”的环绕之下,对于那几个“有碍观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常出去游历偶尔捡个“美人”回来充实自己的“后宫”,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时值梅雨纷纷的四月。

道旁绿荫蒙上一层新雨后更添翠色,路上石子洗去尘色,显露出点点原石的璀璨。

一辆马车轱辘而过。车前手执辔头的人头戴斗笠,边上围有一层黑色薄纱,自然垂下随风轻动,刚好遮过面容。

他身后的乌木车厢光滑亮丽,细微的熏香从半开的车窗传出,若是有人从旁经过,必定会感叹:不知哪家的贵公子又借雨出游——自然,前提是从旁边经过的人有空闲留意到道上这马车还有心思揣摩。

对于浑身带伤还在河里漂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挣扎上岸还得抓紧时间离开的石透,就没那么多的心思了。看见马车的刹那首先浮起的念头是碍事,眉头一皱擦着马头直接跨越而过。

身法之快连驱马的人都愣了愣,手上马鞭甫一扬起人已飘出十丈远。

“咦?”

充满兴味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垂下的帘子被一把扇子挑起复又落下。

“翟劲,追。”

“少爷?”车夫望着那窜入另一边林子的人,不解。

“唔,算了。”帘子再次被挑起,里面的人探出身子往外一望,随即跳出,脚尖轻点掠出丈远,徒留带笑的声音:“你留在这儿,少爷我要去看热闹!”

“诶!少爷!!”要挽留已来不及,在少爷的命令和少爷的安危两者间徘徊了一下,决定还是遵照命令留守原地。

反正,以少爷的身法,打不过还能跑,跑不过也该能挪出时间唤人帮忙的。每次出门少爷身上总有大少爷硬塞给他的通讯烟火,不畏雨天,除非在江河里面,否则都能用。

当然,这不是翟劲放心的真正原因。他刚才看见少爷走后,暗处随行的那些人也跟过去了,所以他安安心心地在这边守着就好。

唔……还得事先准备好干净的衣物。毕竟下雨日子,出去一趟总免不了弄污衣裳,身上湿了不及时换掉很容易生病的。

且说那从马车里追出去的人。他瞅准方向一路踩着草叶枝干,不久后就听见前面传来刀剑相击的铿锵声。

他止步,翻身跃上一旁大树的树冠上,矮下身形,饶有兴致地看下面两拨人你来我往。

说两拨人其实不大恰当,实际上也就五个人,四对一,那个一还很明显有伤在身,衣服尽是浓淡不一的红色,血腥味浓得飘到他这边来了,只是动作尚算流畅,偶尔还能趁隙反击一二。而另一边的四个一身黑,也亏得这林子不算茂密,虽则阴天好歹有阳光,这黑的隐匿效果不明显,映着雨后新绿反倒更显眼,只是看他们身姿矫健动作利索,除了刚被敌人扎出和划出的伤痕明显没其他伤处,真真是将“群殴”和“趁人之危”这两个词执行得彻底。

那人蹲在树杈上,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拈在指间把玩,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下面的战局。

浸满水的衣裳黏在身上,石透只觉着了一身铁甲般笨重。在河里游了一夜耗费力气本来就多,加之他原本就重伤在身,还得用内力死死压住体内的毒,还能格挡四方八面来的攻击没被乱剑刺死,他都觉得自己命大,更加不敢大意了。

——既然河里昏迷没能要了他的命,那无论如何他都要杀出一条路去!天都能抗过去了,区区人祸闯不过,回去后只会被门内众多师兄弟耻笑。

然而身上的伤加上毒,兼之下雨,意志再坚定的人也难免气力不支。

眼看石透膝盖蓦然发软脚步踉跄下躲不开已近喉边的剑刃,那剑却被一股大力撞开,尖刃一偏已离开目标。下一瞬围攻的几人均被一抹细小影子抹了脖子,瞪着眼睛直挺挺往后倒去。

石透一愣,知是有外人,收招提剑,平复呼吸间谨慎地打量四周。

“嘿,警觉性不错。”嗓音清亮,带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人随声落。

石透只见来人一身浅色紫罗兰衣裳,手执玉骨纸扇,腰配宽带,头戴玉冠,肤如白玉,眉若远山,眼似桃花,朱唇一挑尽是一派勾人风采。

“……在下感谢公子相救。”颇有被闪瞎眼感觉的石透微微低头,压下心中异样情绪,沉声道谢。看衣饰便知出身不低,称一声“公子”还是使得的。

来人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直看得他差点儿压不住心头火,才说:“兄台,既然本公子救了你,那你是不是该有些表示?”

见过挟恩图报的,没见过这么明晃晃挟恩图报的。偏偏还不觉厌恶,反倒因他的直率而掉下一些戒心。

“……公子想如何?”

扇子“唰”一声展开随意扇了扇,两片桃花微微一眯,视线从头到脚溜过一遍又回到他刻意垂首遮掩的脸上,眼内精光更甚。

“本公子见兄台重伤在身,又被人一路追杀的样子,不若先随本公子回去疗伤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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