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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夏文轩说到最后,为什么三个字几乎是一点点挤出来的,想起那些往事,当初经受过的痛苦、猜疑和失望全部一起汹涌而上,让夏文轩也有摇摇欲坠之感。

“那臣也请问皇上,先帝六皇子当年为何暴毙?”吴崇禧一改老僧入定般的常态,眼神咄咄逼人。

“二皇兄的手段,朕也不甚清楚。”夏文轩轻描淡写。

“皇上三岁起就在臣的门下,一直到皇上十三岁离开京城,臣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以说,臣是比先皇和太后更加了解皇上的人。皇上以为,有些事情能瞒得过臣的眼睛吗?”吴崇禧质问道。

室内一下子陷入了寂静,所有的门窗都被关上,连风都无法在这空旷的室内作怪。夏文轩登基后,把清凉殿里所有不必要的装饰全都撤了,只留下一柄剑,挂在他身后的墙上。那是一柄很普通的剑,剑穗上有陈年的血迹,已经洗不干净了。

那是曾经跟着他四处征战的剑。

“皇上十三岁离京,十九岁回来,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威名。”吴崇禧说道,“臣真心为皇上高兴,可是皇上之后的所作所为……臣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学生,会成为那个样子。”

“什么样子?”夏文轩轻声问道,在空旷的大厅中,他的声音淹没入虚空之中,只觉难言的寂寥。

“……”吴崇禧没有说话。

“杀害幼弟,陷害兄长,为了夺嫡不择手段的样子吗?”夏文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崇禧不知该如何接话。夏文轩不该想起这些的,如今的夏国在他手上蒸蒸日上,威慑邻邦,四海来朝,百姓安居乐业。“你是一个好皇帝。”吴崇禧说。无论夏文轩为了夺得皇位做了些什么,他都是一个会名留青史的好皇帝。

“老师可知道,六岁那年,朕差一点死掉?”夏文轩握紧了手上的笔,“然父皇一句六皇子年幼顽皮,就轻轻松松地揭过了。老师可知道,母后抱着朕哭了一天一夜,在旁人面前却一字也不敢言。”

吴崇禧点点头:“臣知道,那是皇上唯一一次缺课。”

“若朕不得到皇位,此生都要这样度过。”夏文轩说,“老师责怪朕不择手段,朕无话可说,然而老师可知当年不告而别,朕在这官场上无人辅佐,可有多么艰险?”

“皇上不也因此找到了齐芮白和程中槐等一干肱股之臣?可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矣。”吴崇禧道,“他二人是比臣更为有力的左膀右臂。”

说到此处,夏文轩心情好转了些:“不论如何,老师愿意回来替朕教导大皇子是朕之福,也是大夏国之福。”

“皇上不必介怀,为国尽忠是臣的本分。”吴崇禧说。

夏文轩闭了闭眼,像是想把刚才想起的陈年旧事统统驱赶,老师如今也只会说为国尽忠了,而不是为了他了。

“大皇子换了太傅,不知道适应地可好?”夏文轩不想再说那些事,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吴崇禧也又回到了他老僧入定般的样子:“回皇上,大皇子天资聪颖、仁爱宽厚,只是小小年纪禁锢颇多,若是性子能更开朗些会更好。”

说到开朗,苏桓灿烂的笑容立刻浮现在了夏文轩的眼前,那孩子生长的环境虽然艰苦,但天真烂漫的本性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想到苏桓,夏文轩惯无表情的脸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皇伯伯(三)

“太傅说得是,锦礼的性子是太内向了点。”夏文轩赞同道。

“臣以为,如果大皇子能有更多与同龄人接触的机会,也许会好些。”吴崇禧补充道。

夏文轩点点头,皇后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贤良淑德,说难听点就是如一潭死水,无趣地很。锦礼总是跟她在一起,也难怪内向。

夏文轩:“苏桓曾说过想听太傅的课,不如让他也去太学听讲,太傅以为如何?”

吴崇禧:“也可,苏桓开朗好动,与锦礼正好互补。皇上可是想让苏桓做锦礼的伴读?”

夏文轩沉吟了片刻,说:“不是伴读,只是你的又一个弟子。”

吴崇禧笑,夏文轩对苏桓果然有些不一样的重视,也不知是福是祸。

夏文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问吴崇禧:“太傅可愿收女弟子?”

吴崇禧一愣,他执教逾二十载,还从未收过女弟子:“这倒是新鲜,皇上是想让大公主也进太学?”

夏文轩点头:“贵妃本就在闲时会教公主读书,不如让她和锦礼、苏桓一起听太傅讲课,相信会获益颇多。”

吴崇禧惊骇之余,又觉自豪,夏文轩能突破传统lún_lǐ的桎梏,让一个女子走入学堂,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所托,倾尽全力教导好大皇子、大公主和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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