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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中午了,赶紧回去吧,这大冷天的,不跟你唠了,干冷的天,怎么就不下雪呢!”姚阿婆穿着对襟的绸子外套,福禄寿喜的样式,说完这话摇摇头走了。
余悦不知道的是,第一个发现他被杀害的是和朋友们旅游回来的余愉,刚下火车便马不停蹄赶到余悦这里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根本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回来。
那天夜里,歹徒早已踩点好,布置了一切,知道余悦住的地方就他一个人,况且一副书生气的样子,没有任何威胁性。
本来捅开门,在屋子里翻东西的时候都没出什么差错,夜深人静,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很好的掩饰了一切动静。
起床上厕所的余悦被歹徒当成了准备伺机而动反击地英勇户主。
歹徒身上背着命案,思前想后怕争执的时候认出自己的样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发制人的把刚刚打开卧室门,睡眼惺忪的余悦连捅数刀放倒在地……
在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一些现金和两部手机,放在客厅的手提电脑,能换钱的全部洗劫一空。
歹徒走后不久,余愉站在余悦的门前拿起钥匙,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眼神当即一变,狠狠推开门,迎着黑幕打开客厅的灯,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脸色发白的余悦时,心脏猛的一缩,那一瞬简直是肝胆俱裂,用万箭穿心亦不为过。
心心念念的人在送往救护车的路上就已经失去了呼吸……
余愉对哥哥难以启齿的微妙情愫从未告诉过那整日没心没肺的家伙,然而也终究再也没有机会告知他,那些藏在心里的话随着离去的人竟然就这样被永远掩埋,无处诉说也无力诉说。
随车的护士和医生,只觉得抱住死者的年轻人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攥住怀中的人,骨节泛白,双臂宛若钢筋铁骨,脸暗沉的比外面的夜还要黝黑可怖,明明面无表情却让看着的人跟着心脏发酸发涩,以至于连“节哀”两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别过脸让家属独自咀嚼痛楚。
余悦穿着短款羽绒袄,两只手装样的揣在袖口里,内丹像个暖炉一样向全身角角落落传达热意,浑身暖和和的,心里嘀咕自己死的好生窝囊,余愉该不会嘲笑自己了吧?爸妈会不会觉得丢死人啊云云。
低着头走路的余悦和带着帽子的弟弟擦肩而过……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宛若老旧电影的幕布,主人翁缓缓地,缓缓地错过身,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本来干冷的天毫无预警的飘起雪花,路上的学生伸出手接,尖叫欢呼:“啊啊啊啊,今年的第一场雪!”声音里的开心是无法掩盖的,不觉得冷,反倒激动的蹦蹦跳跳,年轻的生命,旺盛且青春逼人。
雪花被突来的北风刮的四处飞舞,像白色的梅花一样让人心中生出洌意,宁静致远。
余愉面上的皮肤被冷风夹杂着雪花刮的冷如寒冰,身体忽然站定,仰头敛眉望着天空,眼睛落入雪花,雪花迎着热意快速融化,身影不动,笔直的像一把出鞘的剑,孤独的冒着森森冷意。
余悦本来看着沿途满脸兴奋的学生仔笑,没由来,突然觉得心脏微疼,而后无所谓的拍拍胸膛,继续向父母住的小区走去。
因为妖身的缘故,加上每日的修炼,在漫天雪花的遮掩下,余悦的身体快如疾风,轻若春沤,无声无息。
余悦站在小区对面的超市,掩盖住心里的激荡,遥遥相望着对面的住宅楼,不指望今天能见到他们,但是站在熟悉的环境,竟生出些恍然隔世般的欢喜和无奈。欢喜是因为可以再次见到父母,知道他们安在,而自己还好好的活着,虽然以另一种身份,而无奈是不能像从前一样踏入那个家门揽住父母的肩膀说今晚要吃什么饭,顺便陪父亲下下棋喝点小酒。
惆怅寂寥的让人抓心挠肺。
余悦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我安慰什么的没人比他更在行。
“叮咚——”
余悦最后还是忍不住按响了家门。
余大庆看看在厨房忙活的妻子,合上报纸,去开门,身后电视机里正在放着热播剧,吵吵闹闹的声音配上橘色的灯光,温暖的画面让躲在角落里的余悦难受的紧。
余大庆打开门,发现外面空无一人,疑惑的伸出脑袋东张西望,余悦缩起身体。
“咦,按错铃了?”
“老余,怎么了?”余妈把刚炒好的菜放到餐桌上,看到丫穿着棉坎肩站在外面东张西望。
余大庆习惯性的挠挠头:“哦,没什么,可能是按错门铃了,哈哈”
“是吗?饭好了,我去端汤,是不是下雪了?”
余大庆搓搓胳膊赶紧关上门:“是啊,挺冷的,真香!小鱼那家伙不知道忙什么,中午饭也不留下来吃”
“行了,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事儿忙,你插什么嘴”
两人吵吵嚷嚷的坐下来吃饭。
余悦从阴影里走出来,吸吸鼻子,转身走进了电梯。
找小叔,求安慰/(tot)/~~
回到家的余悦,没看到宋惟文。
焉头耷脑的回卧室。
卧室冰冷的气息让余悦格外怀念阁楼里某人怀中的温暖感,一边唾弃自己心理忒脆弱,丢人跌面,娘们家家的是干什么?一边毫不犹豫的拎起枕头抱住,迈着步子“蹬蹬蹬”果断扑向了久违的阁楼。
于是,没有羞耻感的家伙请大家无视。
开暖气,换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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