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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吼道:“我哪里有不开机?你疯了吗?我不开机你怎么打过来的?!”

父:“你你你……你半夜三更去什么博物馆?我都知道了!你给我说老实话。”

子:“我不想给你解释!叫陆少容来听,死老头子,你别以为你……”

展扬声音几乎要把做驴做马的林景峰耳膜震爆:“你说谁是老头子——!陆遥!不要在这种时候弹欢乐颂!”

展行回吼:“我白天去的博物馆!晚上睡不着给陆少容打电话,问他宣传彩册上的东西——!”说完一肚子火,把电话挂了。

片刻后,短信息来了,还是展扬的手机号码。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夜里别乱跑。”

展行悻悻收起手机,心想多半是陆少容发的,回了个知道了。林景峰被这父子二人吼得满头金星乱冒,几乎就撑不住了。

不知不觉间已穿过了大半个旷野,远方高速公路的围栏隐约可见。

旭日初升,朝霞万道,西北的秋季天空如洗过般碧蓝。

林景峰:“先回西安再想办法,这时候车太少。”

展行试着伸手拦车,过了很久方有一辆车呼啸而过,完全不理会二人。

展行:“你去站在路中间拦看看。”

林景峰:“你去,最好是躺着。”

又一辆车飞速驰过,展行大叫:“嗨——!”

车走了,展行竖了个中指。

林景峰说:“沿着路走。”

展行道:“我实在走不动了,等等。”

展行想了想,四处张望,翻过围栏,拣了个玻璃啤酒瓶,在围栏上敲碎。

林景峰也翻了过来,莫名其妙:“你要做什么?”

“这时候车少,应该没事。”展行把一块碎玻璃瓶底抛到路中间,再拉着林景峰,躲进草丛里。

一辆车驰过来,砰一声爆胎。

林景峰:“……”

展行:“我们到前面去。”

那是一辆吉普车,车上有两名外国人,一男一女。

吉普车缓缓靠边,男的下来换备胎,女的在路边抽烟。

远方的高速路上,两名少年走过来。

“嗨——!”展行双手交叉摆动,用英文喊道:“能载我们一段路吗?!”

他跑上前,热心地问道:“需要帮忙吗?先生女士!”

“嗯哼?”金发女记者举起照相机,拍了张展行与林景峰的合照。

展行问:“爆胎了?”

“是的,小帅哥。”女记者道:“你的英文说得很好嘛。”

展行笑道:“我认识你哟,纽约州立博物馆埃及藏品剪彩仪式,你是一家时事报纸的记者。”

“啊——”女记者笑着,侧着头端详展行:“你是……”

林景峰道:“我来吧。”他挽起外套袖子,上前帮男摄影师固定千斤顶,展行和那女记者倚着车前盖随意闲聊。

备胎换好,展行说:“你们去西安?可以顺路带一程吗?”

金发女记者灿烂地笑道:“当然可以,但我们要沿路在一个小镇上停留,非常感谢两位的热心帮助。”

展行得意地摇头晃脑,扒着林景峰上车了。

展行:“高速路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警车?”

女记者:“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文物交易会的原因?”

女记者时不时与展行聊几句,林景峰只听得懂简单的词语,片刻后警觉地说:“小贱,不要说中国政府和警察的事情。”

展行笑道:“没有说,我知道。”

林景峰点了点头,侧躺在座位上打瞌睡。

一夜未睡,展行也困得狠了,随便枕在林景峰脚上就睡着了。

半路女记者在某个小镇停车吃午饭,展行稀里糊涂地下了车,林景峰主动掏钱请吃午饭,吃完展行睡眼惺忪地上车,继续睡。

女记者笑着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林景峰礼貌地说:“谢谢。”

天色渐暗下来,林景峰没有再睡,时刻保持着警惕心以防车把他们载到派出所门口。

司机和记者的交谈他听不懂,然而她时而回头看一眼枕在林景峰腿上的展行,又笑着与同伴说几句什么。

林景峰始终不太敢挪位置,展行枕得他的脚发麻,十分不舒服。

林景峰看着窗外闪过的橙黄路灯发呆,又看看展行。

展行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他作为独行侠的原则,林景峰嫌他呱噪得很,然而展行足足睡了一整天,林景峰忽然又有点不习惯了。

似乎吵吵闹闹的盗墓生活也是件不错的事。

展行对林景峰的依赖感令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林景峰取出钱包,里面有两个男人的合照,一个是颇为清秀的,个头不太高的年轻男人,另一个则是林景峰自己。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把它收好。

确实应该收个徒弟?林景峰如是想。

自己已经出师了……确切地说,是叛出师门,自立门户了,不过这个徒弟实在太吵。

黄色灯光从车窗外投进来,在展行乱糟糟的头发上掠过,钻了一天地洞,回西安后得找个舒服的地方吃饭,洗澡。

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在高速收费口排队。

过了收费口,吉普车正要开走,却有人挥起旗子,示意它停到一旁。

林景峰躬身张望,远处有军人走近这辆车,马上摇醒展行。

“醒醒!”林景峰紧张地说:“趴下来。”

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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