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3)


姥姥横空在他脑袋上劈了一掌,差点把他击毙:“你敢跟他不学好,我就打死你!”

“……!”唐缈缩成一团,并且努力表现得更弱小。

唐好早就做好饭菜端在桌上,碗筷也摆放齐全,大家都等着姥姥洗手吃饭。突然,一向乖巧的唐画无缘无故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连带着家里的猫狗也十分烦躁。

司徒湖山刚给自己倒了点儿小酒,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打断,疑惑地问:“难道是要变天了?”

然而外面天色如常,太阳落山,清风习习,无任何雷雨大风冰雹迹象。

房梁上的灰尘被声音震下来一些,落在司徒湖山的酒盅里,他见了挑起眉头,毫不在意地一口干掉,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唐缈啊,你来得好啊,以后去供销社帮我打酒哈。我不要那些土酒,劲小杂质多,我要喝李白大曲!”

唐缈刚被姥姥教训过,因此懒得理他,只抱着哭泣不止的唐画在院子里兜圈,唱歌哄小孩:“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

唐画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尖声哭喊:“妹妹怕……”

司徒湖山捂着心口说:“唐缈你别唱了行不行?越唱她越怕!”

“……来来来,人生难得几回醉~~~干了这一杯……”

姥姥也着急,问唐好:“今天给她吃奇怪的东西了?”

唐好立即否认:“没有呀!”

姥姥跺脚急道:“肯定是你这个女娃娃,告诉过你不要养那些虫啊蛊啊,又关不严逃出来吓人!”

唐好紧搂着躁动的大白猫赌咒发誓:“没有没有!我没有养东西!”

司徒湖山大笑,抿一口酒说:“养得好哇!以后嫁了人,万一他小子敢欺负你,就把那些虫啊蛊啊往床下一放,盖子一揭,管叫他们全家活不过三个月,哈哈!”

“表舅爷你乱讲,我真的没有养东西!”唐好打算死不承认。

见姥姥狠狠瞪着,她只好垂下头说:“反正最近一个月没养。”

“……”姥姥举起筷子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骂道,“不知轻重的死丫头!”

她离开饭桌走到院子里,缓缓地转动脖子打量四周,侧耳聆听,示意唐缈赶紧抱唐画进屋,说:“你们不要乱走动,我猜有生人来了。”

“生人?那就奇了!”司徒湖山带着酒意说,他又抿了一口酒,满足地叹息说:“天黑不入一线天,风波堡的乡邻们都知道这个规矩。请问唐大姥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往里头闯呢?”

姥姥不理他,只是示意大伙儿安静。唐画抽抽噎噎地把小脸埋在唐缈的胸口。

果然不久之后,一束明亮的手电筒光在谷口方向出现,风中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姥姥拉开大门,正要扬声问来人是谁,连续灌了几杯烈酒的司徒湖山唰一下站起来,左脚绊右脚地走出去,晃晃脑袋稳定了片刻,便振起袍袖、迈开大步朝着不速之客扑去。

对方是两个人,黑夜中看不清穿着长相,只感觉是两个男人。他们正沿着绵延的石阶小心翼翼往下走,没想到突然被司徒湖山裹挟,一路拖拽到谷底。

唐家老小只听到院墙外惨叫连连,有人胡乱喊着救命。

唐缈赶紧放下唐画,飞一般地冲出去,姥姥嘱咐唐好看家,抓起手电筒紧随其后。

他们在谷底山涧里找到司徒湖山,那老东西将两人按在水中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都是醉话,什么“熊心豹子胆”、“狗心耗子胆”、“j-i心项链”之类的。

唐缈和姥姥赶忙一左一右将他拉开,他还叉着腰叫嚣:“j-i心项链只有景山公园里的小摊卖的最好看!景山公园就是崇祯皇帝上吊的地方!崇祯皇帝就是朱由检!朱由检就是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校就是……”

唐缈去扶那两位被打的仁兄,其中一人还能说话,另一个早就昏过去了。

两个人对于唐缈来说都是生面孔,能说话的那个抱着头喊:“饶命饶命!不要打了!我是乡里的干事,我姓周!”

司徒湖山一连串报完了所有朱家皇帝姓名和年号,意犹未尽地转过身骂:“放屁!乡里的人我每个都认识,连妇女主任也认识,怎么没见过你?”

第15章 生人之二

自称乡干部的周姓男子抖抖索索说:“我是两天前才调过来的!不信你看!”

然而他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身份证明,最后摸到一张浸s-hi的饭票,上面盖着半个乡政府食堂的红戳。

姥姥把晕过去的那个从水里捞出来,上下一摸骨头没断,在手电光下一照,说:“哎呀,这个人我认识,这是乡卫生所里新来的卫生员!”

周干事连忙说:“对对,是乡卫生所的小赵……啊……啊嚏!”

姥姥说声误会了,对不住,示意唐缈背起小赵,自己则将散落在溪水中的钢笔眼镜草帽胶鞋等零碎收起,快步向家走去。

到了家,姥姥举起蜡烛在小赵人中上一烤,只听“啊”一声惨叫,小赵醒了。

他迷迷瞪瞪中见一群人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吓得翻身落地高喊:“饶命!别杀我!”

周干事喊:“小赵你醒醒,我是周纳德啊!”

小赵揉着眼睛:“嗯……啊……对,你是周纳德!出什么事了?我在哪儿?”

“你在我家。”姥姥接口。

小赵与姥姥见过两面,还曾经向她讨教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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