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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湖山说他也不知道,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词儿,一定是刚才被臭虫熏到了!
“另外两个人呢?”淳于扬问。
“哦,他们啊……”司徒湖山举起手电,扭头张望,“没跟来,大概被吓得迈不动腿了吧!”
淳于扬便高声喊:“周干部——!周纳德————!”
远远传来了离离的声音:“在这儿呢——!”
“周干部他怎么了——?”
离离说:“他好像晕过去了——!你们赶紧回来——黑灯瞎火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司徒湖山啧啧两声,说美国陆军招兵的时候也不好好审查,连周干部这种没出息的货色都要,难怪史泰龙演电影演得好好的,突然急流勇退嫁人去了!
淳于扬斜了他一眼,心想:还真是熏到了,都是些什么颠三倒四的?
周纳德硬是被淳于扬死掐人中掐醒,醒来后嗥叫了大约半分钟,又被司徒湖山和离离一人一个嘴巴子差点儿扇晕。
“你这样的心理素质怎么当美国间谍?”司徒湖山不耐烦地骂道。
“嗷呜……嗷呜……”周纳德趴在地上,“嗷……”
离离大约是穷尽全力打了那一巴掌,对方的脸是否有感觉她不清楚,但自己的手心却是火辣辣的疼。
“周纳德,闭嘴,否则我割烂你的舌头!”她叫道。
唐缈说:“周纳德是个重伤员,你也不用这样对他吧?”
“你也闭嘴!”她愤怒又尖厉地说,“你带着我们绕圈圈,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对着其余人说:“你们难道都没察觉,我们走了这么半天,又回到原地了吗?!”
第50章 甬道之四
兜兜转转,回到原地, 圆周率迷恋者大概很喜欢这种完满的路径。
但对于他们几个来说, 原地踏步并不是最糟糕的消息, 还有另一张催命符, 那就是时间。
淳于扬偷偷看了一下表:北京时间上午十点二十一分, 距离预设的蛊毒发作时间还有一小时三十九分。
死神仿佛正站在拐角处等着收割。
离离的责难使唐缈处境尴尬, 尽管他再次发毒誓说没有给任何人下蛊,但经过了蛆虫潮涌事件后, 他的公信力又降低了三成。
“为什么虫子会听你的?”司徒湖山果然追问他这个问题。
唐缈照例说不知道, 然而越说越叫人怀疑。
离离在追问之外,每隔几分钟还会央求一次:“姓唐的, 唐缈,你行行好把解药给我吧!”
或者威胁一次:“你再不给我解药, 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你和小丫头都别想活!”
周纳德甚至都不敢与唐缈说话,带着惊惧的表情, 神经质地搂住自己的断胳膊。
在他们眼中,唐缈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了姥姥, 他们相当怀疑刚才那幅恐怖场景是由他自导自演的。
很好解释,唐缈带他们通过床底地窖来到密道,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领着他们往前;唐缈招来了可怕的虫潮, 然后勇退蛆虫, 拯救众生;唐缈的目的当然是通过虫和蛊毒相结合,恩威并施逼他们交出钥匙, 然后将他们在地底无声无息地解决掉。
这个推论唯一不太合理的地方是:为什么他要带着唐画?
只有淳于扬觉得虫潮和唐缈关系不大,首先因为所有人里,他呕吐得最厉害;其次,淳于扬隐约觉得他的能力可能远不止招来一堆蛆、又把它们赶跑那么简单……唐缈被问得次数太多,骤然愤怒,吼道:“不是我!都说了不是!反正不是!老子已经放弃找钥匙了!谁再麻痹问一句,老子抓肥蛆糊他一嘴!”
司徒湖山骂:“嘿你这个x,你还有理了?”
唐缈回骂:“你才是个x!”
离离原本就偏激,这下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朝唐缈,却冲着唐画扑过去,猛踢了她一脚。
小姑娘在越黑暗的环境下越相对灵活,但毕竟年龄小,没能闪开,屁股上挨了半脚,人也摔出去半米多,疼痛加上委屈让她大哭起来。
这下唐缈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离离的手腕:“不骂聋子,不打瞎子,不欺负孩子,猪狗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不知道?!”
“你骂谁猪狗?!”
“我骂你猪狗不如!”
唐缈高高地扬起手准备给她一巴掌,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太好,犹豫之下被离离反揪住头发,摁在墙上又是挠又是打。
“你给不给解药?嗯?几把日的你到底给不给解药?!”
淳于扬适时出手将两人分开,一手引开唐缈,一手反拧住离离,推到唐画说:“踢回来!”
“嗯?”唐画没理解。
“打她啊!”
唐缈于是抱起唐画,扶住她的右手,抻开五指,在离离脸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子!
抽完了不过瘾,又加上另一个:“这是替唐好扇的!”
唐画叫唤:“哎哟手疼!”
唐缈立即反省说:“是我不对,应该先帮你找块砖头,然后再拍麻痹的!”
离离受了此等屈辱,捂着脸叫道:“你们翻了天了,居然敢打我?”
她转身把气撒在淳于扬身上,又和他扭在了一块儿。一时间孩子哭、大人叫,司徒湖山忍无可忍,关闭了手电。
黑暗降临,所有人的动作和声响渐渐停了。
过了好久,司徒湖山才问:“你们像群猴子似的打来打去,能打出结果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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