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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那个下雪的夜晚,在那一树梅花下对宋炔做的那个旖旎的梦,不禁全身燥热无比,盯着宋炔的后背,他忽然想一把扯开那软软的衣领,狠狠地啃咬宋炔那性感而优雅的后颈,他睑了睑心神,把头蒙在被子里,好半天才压制住了那差点吞没噬掉自己理智的冲动,睁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宋炔有这种心思的?是天青山小院门口的一眼万年?是桃花汛时霸水边的温柔注视?还是元宵节时那一树花灯前的默契执手?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是自己的君王,是自己发誓要效忠一世的人,他有要守护的江山,有要繁盛的子孙后代,他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感情,一个男人的感情。
透过窄窄的窗户,他看到那个皎洁的月亮,发出淡淡的清冷的光,是那么高远,那么地遥不可及。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陶疏桐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没看到宋炔,他急忙穿好衣服,快步走了出去。
到院子的时候,看到宋炔正在和一个侍卫对拳,侍卫很高大,出拳也是又快又猛,相比之下,宋炔的出拳却是洒脱轻快地多,两人你来我往,看起来不分上下,突然,宋炔高高跃起,像一头年轻的豹子,身上洒满点点金色阳光,潇洒利落地挥拳直冲侍卫面门,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美感。侍卫闪躲时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宋炔抓住他的肩膀,笑着拍了拍,说,“下雪地滑,你手下放水了。”
说完便转身向屋内走去,一抬头看到陶疏桐直直地定在那里,眼睛里有对他的欣赏,更多的是不可言说的惊艳。不禁心情大好,上来握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说“梅远的手,不像是练过武功的样子。”陶疏桐从那烫人手心里抽出自已的手,行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梅远可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文可定国,武可□□,虽做不了冲锋的将军,却做得了不世的帅才。至于武功嘛,梅远想学,我抽空教你便是,走,咱们先回屋吃早饭。”
第19章 梅花树下
早饭很是丰盛,对这两个平和的贵人,老者很有好感,临走还嘱咐儿媳妇拿些点心交给黄怡,让在路上垫肚子吃。众人忙又谢过。
待马车走上官道,宋炔掀开车帘,看着千里沃野在一片白雪覆盖下露出一块块新立的介石,想到规模浩大的土地清查丈量事宜终究是完成了,不禁心情愉悦,嘴角上便挂了一个开心的微笑。
陶疏桐看到后便问“陛下何事如此高兴?”宋炔拉上车帘,看向陶疏桐,笑道“好经已经发下去了,至于和尚怎样念,念不念地好,那就要看庙里主持的功力了。”
陶疏桐朝他笑了笑,也说道“这次出来,就是见识一下,除了会念经的和尚,还有哪些懒和尚,花和尚和贪和尚,提高住持的道行,想出好法子来,让那些懒和尚,花和尚和贪和尚,通通老老实实地去做只会念经的和尚。”
“梅远此话妙极,哈哈哈。”一抬眼看到陶疏桐眼睛里有细小的血丝,心想看来是昨晚跟自己睡不自在没睡好,便一把扯过那条白狐狸毛的毯子,全部盖在陶疏桐的身上,轻声劝道“路途遥远,梅远先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软软的暖暖的狐狸毛围绕着自己,不一会,陶疏桐便睡着了。
宋炔倚着靠背看了一会书。一侧头,看到陶疏桐睡着后头歪在一边,极不舒服的样子,便伸出胳膊,把他的头抱过来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当陶疏桐在一阵马车的颠簸中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枕的地方,脸便唰地红了。
宋炔低头看着那微红的脸,想着肯定又在梦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吧,便强忍不爽打趣道:“梅远脸红了,可是梦到了那梅下的意中人?”
想到在梅花树下对宋炔做的那个旖旎激情的梦,陶疏桐的脸更红了,一直拿眼偷瞄着的宋炔看到,心下更不爽了。
到达江陵城的时候,已是傍晚了,两个下了马车,像富家公子一样,在城中闲散地逛了逛,便直奔城中最大的酒楼临仙居,也不上二楼雅座,两人就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白酒,便吃了起来。
黄怡和众侍卫像不认识他们一样,走进来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此桌相邻的周围座位上,坐下后也不多话,点了菜也低头吃起来。
大楚仕子地位尊崇,遇到仕子们激扬文字,指点江山,老百姓都会很尊敬地听着,好像在听圣人训示一样崇拜。
在大厅中央,正有一桌书生酒喝到要紧处,高谈阔论,针贬时弊,正到了热闹的关头,周围客人们都抬起头来,专心听着,遇着自己认同的观点,便大声叫好,气氛很是热烈。
宋炔和陶疏桐一边吃着饭,一边支着耳朵听着,此时忽然听到一个仕子站起来,高声说道“此次变法中的当今天子和宰相陶疏桐,如同战国秦时变法中的秦孝公和卫鞅,秦孝公若生卫鞅便生,秦孝公若亡,卫鞅便立刻被秦惠文王车裂祭法,下场惨的很呢”此次变法牵扯权贵甚多,若失去了天子的信任和宠爱,下场不可想象。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又纷纷摇头叹息。宋炔听了,神色微变,看向陶疏桐,发现后者也抬头看过来,便向着他笑了笑,身体前倾,勾着手指示意陶疏桐,陶疏桐忙朝他靠过来,宋炔嘴巴到达陶疏桐耳朵处,大厅很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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