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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冷汗,再瞪着面前发须花白的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指桑骂槐的呵斥几句,忽觉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
“佟府尹,小人知错了,求您饶了小人。”云大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佟仁秋再一仔细打量老头,发觉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联想到手中多出的东西,再看看全部回归的人马,不耐烦的挥挥手,“滚一边儿去,别挡着本官的路。”
云大夫忙不迭地缩到门的一边去。
“情况如何?”佟仁秋几乎不抱希望问鹰天府的人。
那人摇摇头,没说话。
看样子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奇也怪哉,情报竟是头一次出错。
佟仁秋恨恨的回头扫一眼侯府众人,可惜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发作不了,只得自己忍着这口气,不得已向临阳侯作揖,“搜查完毕,下官告辞了。另外,守卫再侯府外围的官兵,下官也会下令撤走,为保家宅平安,请侯爷谨慎安排护院。”
侯府大门打开一条缝,这些人分几批依次离开,显然不想惊扰到外面的无关人等。
人一走干净,侯府上下顿时有种乌云散尽见月明的感觉,个个拍胸舒气,相望的目光中满是欢喜。
赵慎琢望着他们,也由衷感到高兴。
虽然绑匪有妥当的后续安排,但总归还是希望不要发生任何不幸。
众人互相说了些安慰的话,商量着大难过后,要摆个家宴吃喝一番,另外给祖先上柱香,保佑子孙平安什么的。只要合情合理,裴老夫人一一应了他们。
趁着兴致商议完大概的安排,众人先回散去。
裴老夫人特意留下儿媳妇安慰几句,知道年轻的姑娘见到漂亮的首饰衣服会高兴些,让谭妈妈去准备。赵慎琢故意表现的心不在焉,草草的致谢。裴老夫人以为他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要裴岳棠好生照顾。
回到秋阳院,赵慎琢继续找借口回屋睡觉,裴岳棠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回来,手里端着一碟桂花红豆糕。
赵慎琢默默的看着他倒茶。
裴岳棠道:“从前读书达不到父亲的要求,少不了一顿训斥。那时年纪小觉得委屈沮丧,为第二日的考验而惶惶不安,娘便会亲手做一盘桂花红豆糕给我,吃了甜丝丝的红豆糕,心情也会变得好很多。宝瑾,来试试吧。”
略有些幼稚的话语,包含着浓厚的心意。赵慎琢明白,却摇摇头:“宝瑾不爱吃甜食。”
他有意说谎,想为今晚的离开做铺垫。
钟宝瑾受不得侯府连日遭遇,生怕惹祸上身于是偷偷离开。
也许是个好原由。
“是吗?”裴岳棠笑了笑。
“是。”赵慎琢面露困意,“侯爷,宝瑾想睡一会儿,作用会比吃甜食好许多。”
“好。”裴岳棠没有再多言一字半句,端着糕点出去了。
屋门关紧,赵慎琢开始整理东西,将属于自己的全装进褡裢里,钟宝瑾的那几箱衣物收拾整整齐齐的放在原处。考虑到临阳侯有可能撕了那封派不上用场的休书,他自己得准备一封和离的文书。
研好墨,赵慎琢捏了捏眉心,要模仿女子秀丽的字迹着实有些难,可惜青芸已经不会回来了。
咬着笔杆酝酿了一会儿,他开始一笔一划的尽力将字写的秀气些,稍有不尽人意之处便揉成一团重写,寥寥几句话竟是用了他将近半个时辰,最后盖上钟宝瑾的印鉴,仔细的折好塞进信封里,上面压着裴老夫人给的传家玉镯、沧海洞箫和钟宝瑾的那只玉扳指,怕不显眼,露出“临阳侯亲启”的字样。
把装了东西的褡裢塞进床底,赵慎琢和衣躺在床上,他没敢睡觉养神,毕竟五月十八还没完全过去,谁会知道接下来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只要临阳侯还待在院子里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素缃在外面敲门说是午饭准备好了,他装睡不答应。丫鬟敲了两下,知趣的走了。
午后,他听见外面进来一个陌生的脚步。
虽然待的时间短,但他知道秋阳院不是一般下人、护院可以进来的,不由地支起耳朵倾听。
轻轻的叩门声后,传来屋门关闭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有几分刻意放轻的意思。
临阳侯的秘密。
赵慎琢的目光从窗纸转向床帐,他只负责保护临阳侯的安危,不负责探听他的秘密。
此刻,书房内。裴岳棠临窗而坐,微风拂面却吹不开微蹙的眉头,官府的人马早已离去不代表此事已了,一些事仿若乌云盘踞在心头,沉重压抑又久久无法消散。杯中澄黄的茶水映着他的脸,更让他恍然如梦,觉得一切如同杯中水,会顷刻消散。
一名相貌普通、着灰色衣衫的年轻男子低声向他禀告,临末奉上一封信。
裴岳棠接过信,抽出厚厚一沓纸,首张是一副画像,标有姓名的一角被按在他的拇指下,只露出残缺不全的横竖。
“是……”他自言自语,继续翻看。
每一张纸上各密密麻麻的详细记录着一件事,他越看,目光中越是多一份诧异。
待看完最后一张纸上所记载的内容,他随手丢进火盆中,闭眼沉思。
年轻男子知晓没有其它吩咐,安安静静的退下。
赵慎琢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和离去的脚步,之后秋阳院里又恢复宁静,偶尔有丫鬟低低的笑声从廊下传来,轻松愉悦,毫无午前时的沉重,似乎搜府带来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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