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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开始一场大战。遭殃的不还是那些凡人吗?还得捎上y-in司府狱一起倒霉,届时鬼门关定是鬼满为患,忙都忙死了。”

“你放心,这一回,她就是杀自己,也不会舍得杀狐狸了。”

阎王笑着轻抚判官的肩头。

判官嫌恶地看着阎王的手,问:“你说就说,碰我做什么?”

阎王挑挑眉,“偷j-i,摸狗啊。”

第80章 手记

一切好像都尘埃落定了, 该离开的人离开,该留下的人留下,再没有什么能砸起水花的事物到来。之后百年间的生活仿佛一杯连茶叶都没有放置的清水, 一眼便看到了头。

若不是脚腕上这条铁链, 她倒真有一种一场大梦的错觉。

明漪倚靠在贴满符咒的巨石旁,手里拿着一本南华经, 轻声念着上面的内容。其实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更喜欢默读, 但念及吴砭曾嘱咐过的话, 她还是依着他说的做了, 若真能渡一渡那妖怪, 也算一个善举。

而禁洞里面的那个人却听不见任何东西,无穷无尽的疼痛早已使人无法辨别真实与虚幻了。

除了吟诵道法真经外,明漪还开始尝试着做另一件事。

这件事在脑子里成型时,她的心情便开始忐忑起来,就像放在一根细线上的水桶,不知道什么时候桶一歪,水就如同千斤坠物一般倾斜而出。但她还是想去做,尤其是每每回忆起在东海无人岛上, 那个她错以为是生离死别的瞬间。

她朝四下看了看, 见无人, 放下书, 声音极轻地呢喃道:

“三三。”

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这么轻轻地叫一叫她的r-u名,便足以让明漪心中悸动了。

以前没怎么叫过这两个字, 说出口总觉得别别扭扭的。希望多叫一些时日,她可以渐渐习惯这样亲昵的称呼,虽说亦不知有何用处。

柳逢雪将她的手记簿和一些书本笔墨都带了来,于是她闲时就伏于石板上写些东西。之前提笔就是道法心得,现下却总爱玩弄起她曾嗤之以鼻的沉郁语句。

“庚子年六月初五。三三,不知现在神界还是青丘。”

“庚子年六月初九。今日下雨。”

“庚子年六月初十。玉虚很少下雨,三三,你该来看看。”

“庚子年七月十五。有时觉得日子漫长,有时觉得恍然一瞬,浑浑噩噩,不知所终,此生不过如此。”

“庚子年七月十九。若我小心一点,没有毁了容貌,三三应还喜爱我旧时模样。”

“庚子年七月廿一。可惜无酒。”

“庚子年七月廿五。后山旧居,我托逢雪去打点干净,菜园子浇上了水,播了新种,茶树亦打点妥当。茶叶摘了洗净,晒干后装罐封存,以备日后取用。”

“庚子年八月初七。你真的不再来看看我。”

“庚子年八月廿二。作夜阿蛮来访,脸色颇是难看,问我三三的行踪,我答不知。她没有再多说其他,只是哭,逢雪去安抚,才知她心爱之人已和他人成亲。不知她倾慕于谁,此般心境我倒能体会一二,望逢雪能逗她开心一点。三三,如今已嫁做人.妻,多少也该收了心思,好好扶持夫婿,孝敬公婆,为夫家生下儿女,延续香火。如今又不知跑到哪里去,要是落了他人的话柄,说你水性杨花就不好了。神界那边,也不知会不会刁难于你。”

“庚子年八月廿三。昨日尽写违心之言。”

“庚子年八月廿九。我既盼着你不守妇道,又盼着你只守我一人的妇道。”

“庚子年九月初四。一个人待久了,总作痴心妄想,可又止不住要想。”

“庚子年十月十三。近来看什么都想到你,山是你,树是你,水也是你。”

“庚子年十月十四。今年初雪,绵延两日有余。”

“庚子年十月十五。雪也是你。”

“庚子年十一月十九。季鱼清师姐来看我,带了一只她私藏的r_ou_j-i,我说我不涉荤,她偏不信,说我之前吃过一次了。三三,你若在就好了,你在的话,便能向她证明我那时并没有吃。”

“庚子年腊月初一。今日师尊来看我,他已经大半年不肯见我,此次一来,却告诉我他欲要招收新的入门弟子。原来多年师徒情谊,也不过是建立在我能为他利用的前提下,一旦我不是那个最好的选择,他就连最后一点脸面与尊严都不会再给。”

“庚子年腊月初八。果然,门中师姊妹与我逐渐断了往来,只有逢雪还来看我。”

“庚子年腊月十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禁洞门口的土地变成了暗红色,捏起土壤去嗅,还有新鲜血腥味,里面的妖应是流了不少的血。只是这么长时间,也不听它发出什么动静,若三三在,定要骂道门没有人道。”

“辛丑年正月初一。新年。”

“辛丑年四月十六。一年已过,还是想念你。”

“辛丑年八月十五。今夜月亮很圆,我想见见你,但你不来,阿蛮也不来,逢雪也不来。”

“辛丑年九月初一。拴着我的链子都生锈了,却没人记得换一换,好像所有人都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有时觉得自己像一条看门狗,事实上,确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辛丑年十一月廿五。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张着嘴,已忘了有些话怎么说。但我每天都叫你的名字,若你肯来找我,不搭理我,光听我喊你几句,也很好。”

“壬寅年三月初四。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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