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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那种本能的反应。

纨贝勒丢开手里的帛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伸手摩挲着他的后脑,他的侧脸。

“别看了。”

金文玲缩在他怀里不作声,身子剧烈地战栗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

“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让我看。”

“……”

“你陪着我。”

他的眼睛里带着信任和依赖,自从相识以来,纨贝勒多半都只见过他那种面沉似水的镇定表情,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不能使他的情绪产生任何波动。他很会演戏,简直是个颠倒众生的妖精,但是一旦没有工作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表情。

如今这张面具在纨贝勒面前逐渐碎裂崩塌了,他的各种秘密、弱点,都在逐渐放心地向他袒露出来,做出一些外人从没见过的表情和反应,让玉良纨觉得莫可名状地心疼,心底里又带着亲密的感觉。

他如此信任着他,他可以在他面前哭出来,纨贝勒觉得自己必须做他的后盾,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他点了点头,重新把那幅帛画捧在手里。

第二幅图画当中有两个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穿着内宫常服,还没有加冠,应该就是金文玲的前身,他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孩子的小手,那孩子的服色也非常华贵,看样子是个小皇子,纨贝勒刚才看到这幅帛画的时候,就猜测这孩子就是金文玲说起过的幼弟,担心触动他的伤心事,才企图藏起来。

果然金文玲看到第二幅画,就非常急迫地伸手捉住了帛画,他不断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画中那孩子的脸,动作轻柔得仿佛那个小男娃真的感觉得到来自长兄的抚触。

第三幅图上面画着饮宴的场景,好像是一场内宫家宴,因为两个孩子都没有成年,所以并不是特别严格地分开座次,金文玲好像非常疼爱自己的幼弟,并没有单开一桌,反而把弟弟抱在膝头,与他一起用膳,那个凤冠霞帔的女人端坐在上首,正在命令司膳太监将一种乳白色的饮料端过去给他们享用。

前面三幅图画都描绘得栩栩如生,母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祥和欢快的气氛,然而从第四幅图开始,连续好几副画的内容却是非常诡异的,这几幅连接成片的图画里,所有的背景、人物、动作,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而且都是只用烟灰色的虚线表示出来。

只有当中的一个人是用彩色丝线刺绣出来的,连续看起来,他从座位上面徐徐站起,缓步走向金文玲的条案,将桌上的两只玉杯调换了位置,然而又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座位上。

紧接着后面的图案,画风陡然一转,整个儿画面都是嫣红色的基调,显得阴森恐怖,昭显着世事无常。那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娃此时已经七窍流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长兄的怀里,他的眼睛圆睁着,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只小手里还吃力地攥住了一只酒杯,并没有放开。

而金文玲面前的条案上面也有一只已经喝过了的空杯倒在上面。上首席面上端坐的女人此时双眼空洞地凝视着眼前发生的惨剧,微微抬起袖子来,掩住自己因为仓皇而扭曲的表情。

整个帛画到了这里就完全没有了下文。

纨贝勒看了又看,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怀中的金文玲一直在不停地战栗,他把下颌抵在他的头上,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肩膀上面抚触着,帮助他缓解焦虑的情绪。

可是他的身子却越发颤抖得厉害,忽然非常激动地扯过了纨贝勒手中的帛画,拿在手里狠命地撕扯起来。

“玉生烟!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人面兽心的……”金文玲的怒意在胸口喧嚣着,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可是自幼的仰慕和依赖,却使他始终没有办法说出“畜生”这两个字。

纨贝勒没有完全看懂那幅图的玄机,听金文玲的语气,“玉生烟”应该就是平时所说的自己那个先人玉太傅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的雷霆之怒。

金文玲努力地平息着自己的怒意,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指了指那几幅烟灰色的画面。

“这几幅图应该是表示时间的凝固,你看,画中所有人的表情动作完全都是一样的,只有这个人……”

他指着图画中唯一使用彩线刺绣的人物说道:“他是彩色的实线描画出来,说明他是可以掌握时空的人。他将时空凝固起来,趁着这个空子,调换我和幼弟之间的酒杯,那杯有毒的醪醴,原本应该是被我喝下去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变成我的幼弟替我……”

金文玲说到这里,紧紧攥住了帛画的双手都在发颤,指节泛白,指甲都快要嵌进掌心的嫩肉之中。

纨贝勒捉住他的手,摊开来握在自己手中,他知道这层窗户纸迟早是要捅破的,如果让他自己承受,将会是更大的痛苦。

“这个人,就是太傅吗?”

金文玲的身子在他的怀中一下子泄了气似的放松了下来。

“嗯……”

“既然他可以凝结时空,为什么又会被人发现,还刺绣在帛画上面,做了夜帝女王的陪葬呢?”

纨贝勒一方面是真的好奇,另外也试图挑起金文玲的好奇心,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恍惚记得,当年那一场家宴,几个番邦的遣使也曾经应邀参与,夜帝王国的使者应该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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