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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现在都信息时代,手机银行转过去就行。”
之后那边没动静了,大概十分钟吧,反正就是我听两首歌的时间,手机就响了。
“来了来了,长得一般啊,都没你好看,咋整啊我不想要了。”
我回他:“那不行,人都来了,怎么着你得让人把活干完。”
他问我:“那我给他们钱行不行啊?不用他们服务了,他们长得丑我没有感觉。”
我没理他,直接关灯睡觉了。他晚上不睡觉在这卖蠢,我不能跟他一起卖。
睡着没多一会儿,反正梦刚有个开头,手机铃声就给我闹醒了。果然是张子剑这个傻逼。我口齿不清问他:“你干嘛啊?”
他声音有气无力的:“宝贝儿我肾没了……”
“……”
我有一种想把电话摔了的冲动。
“真的,刚才那俩人来了,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醒了发现我肚子豁个口子。”
我问他:“豁口在哪边?”
他想了一下,估计是在思考,然后回答我:“右边,在右边。”
我说:“傻逼,肾在左边。”
他哼哼了一声,然后接着用那声音跟我说话:“对,是左边,吓得我左右都不分了,的确在左边,肚脐左边三厘米。”
我胳膊搭在脑门上,烦他烦的不行:“人有俩肾,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你找找看右边还有没有了。”
“……”他静默了两秒,然后一声惊呼:“对就是俩!我一撩衣服发现右边真的还有一个!”
我除了再骂一声“傻逼”然后挂了电话以外,别的我什么也不想做。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想起这事儿来,坐床上乐了半天。其实我一直就知道张子剑是个傻逼,但是我从前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逐渐好转。但我还是天真了,他今年三十一了,傻逼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好像还加重了。
我挺后悔的,昨晚他肾都没了我为什么不抓住这机会颠覆我的地位。既然他没肾了估计以后也干不动我了,那不如换我来吧,我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之后两天张子剑给我打电话都用那种半死不活的声音,听起来像出气多进气少了。我还跟他说:“没事儿,你要真没肾了我就分你一个,反正咱俩也不生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一样。”
他呼呼地喘着气,说:“谁说不要孩子了,咱俩得生啊,一男孩一女孩。”
我笑着跟他说:“那成啊你就给我生俩呗。”
他说:“宝贝儿我可能命不久矣了。”
我当时还笑着骂他:“张子剑你有完没完了?肾没了你现在早死了,别整那声音,你不累啊?”
他哈哈笑了两声,说“宝贝儿我特别想你。”
我低着头没说话,过会儿问他:“你还得几天啊?”
他说:“我这还不一定呢,没时候。”
当时我是真以为他在那跟我闹呢,虽然我觉得他装得挺像的但是我没在意。毕竟这是个不正常的人,犯犯抽风是他的日常。
直到这事儿都过了四五天了,我再给他打电话他还是那动静,我才觉出不对劲来了。当时我问他:“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他那边没声了,挺半天才笑着跟我说:“哎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呢么?”
我眯了眯眼,不对劲。他虽然装得挺正常,但是呼吸声特别重。我撂下脸来,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啊,”他笑着问:“你不会真以为我肾没了吧?”
我当时语气特别严肃:“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怎么了?你说不说都行,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
“……”
他不说话了,我也不说,就等着他。这傻逼有事儿瞒我。
半晌之后他终于出声了,换回之前那种有气无力的声音,拖着嗓子可怜巴巴地跟我说:“宝贝儿要不你过来看看我吧,我特难受。”
一点不夸张的说,我当时心就跟让人攥住了似的,生疼生疼的。我放软了语气,跟他说,“好,我现在就订机票,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了。”
他轻轻咳了两声,估计憋了半天了,然后说:“肺炎,特别疼,我也说不出哪疼,浑身都疼。越疼我越想你。”
我突然就明白他为什么这两天都是这种声音了,我气得想咬人。这是发烧烧傻了吗?竟然还瞒着我。但我心疼得连骂他都不愿意,只能问他:“那你现在在哪?医院吗?”
“嗯,市二院。”
“那你等我啊,先睡会儿,醒了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我跟领导说了一声,拿着东西直接就走了。去他那飞机最近的一趟也是半夜的,我等不及。我先坐了俩小时高铁,之后从另外一个城市飞过去的。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就在想,等他好了这事儿我不可能轻饶。他怕我担心所以瞒着不说,这种行为真是不好,太恶劣了。
我到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多,天将黑未黑的时间。我顺着他给我的病房号过去,推开门看见他那一瞬间,矫情点说,我三十岁一大老爷们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的人好好走的,一周的功夫给磋磨医院来了,半黑不黑的屋子,他一个人躺那睡觉,手上吊着点滴瓶子,说不出的心酸和荒凉。
妈逼的。
第六章
按理说我应该搬张凳子坐一边深情看着他,然后握着他的手,等他醒的时候我已经趴在他身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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