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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婳羽宫没了主子,留下的这些宫人只能等着重新分放到其他宫里去。

春宝心焦的很,想去寻秀秀出来,让他带自己去找淮淮,若是晚了,回头再给分到其他宫里头,可比跟在淮淮身边差上许多。

推门入屋,春宝眼瞅着秀秀还仰在床榻上,面皮青黑,眼珠子凸出来,煞是怖人。

春宝吸吸鼻子,上前给秀秀抹下眼帘,

“公公,怎的睡觉还不闭眼,忒累啊。”

接着又凑上去观摩,“你瞅瞅,这眼下青黑,都是睡不好觉惹的。”

坐了半晌,春宝见秀秀还没动静,撇撇嘴道:“那公公先睡着,待你睡醒了,我再过来。”

话说春宝前脚离开,连珠便端着盆子进屋,想着给秀秀净面儿。

眼瞅着床上的人盖了棉被合眼酣睡,便把铜盆搁在木桌上,一面投净帕子,一面唤秀秀起来。

可才喊两句,便觉得不对劲。

秀秀昨个受了杖刑,腚上肉都掉了好几块,自来都是趴着,今儿个到反常,居直接平躺着睡了。

念及至此,连珠停了手,俯身去观摩。

瞧见秀秀那青白面皮,忽然心头一紧。

颤颤巍巍的伸了手去触碰,这才发现,人早断了气儿了。

铜盆给惊惧的宫女蹭掉在地,哐啷一声,很是清脆。

婳羽宫的宫人纷纷停了手上的活计,寻那凄厉喊声而去。

***

御书房。

喜连放下茶盏,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般,音色恭敬,“启禀皇上,那给何晏下药的人,已经有了主儿。”

见元荆不语,又继续道:“此人乃婳羽宫总管太监秀秀,今个喝药了死了,给人发现后,又在秀秀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燃尽的火盆,里面有几颗未烧净的马钱子,想来该是这秀秀做贼心虚,这才引咎自尽。”

元荆头也不抬,“荒唐。”

喜连身子弓的更深,“奴才愚钝,还望皇上指教。”

元荆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一个奴才,为何要害自家主子,定是有幕后指使,怕事情败露,封人口舌罢了。”

喜连道:“皇上圣明,奴才这就去查..”

正欲转身出门,忽见内监总管端着托盘上来。

内监总管跪地垂首,将那摆满牌子的托盘举过头顶,

“启禀皇上,到时候选侍寝的娘娘了。”

元荆扶一扶头上的白玉冠,忽然道:“喜连——”

喜连应声上前,“皇上,奴才在。”

“摘了,太重。”

喜连小心翼翼的上前,熟练的替元荆摘下头顶玉冠,

又听得元荆音色淡漠。

“今晚上不必侍寝。”

喜连应一声,又道:“皇上若打算御书房歇着,奴才这就去准备。”

元荆静默不语,凤目淡漠。

喜连揣测着,心中忽然明白了些,却也不好直接就说,便再拐着弯的试探道:“还是去后头的翎羽殿?”

见元荆依旧未有吭声的意思,喜连这才放了心的开口,“如此,未央宫倒也近。”

元荆面无表情,“就依你罢。”

喜连的手不着痕迹的一抖,“皇上折煞奴才了。”

接着又道:“奴才这边去打点。”

元荆起身,“不必了,朕不过是想去看看。”

喜连应一声,心里却只想着,反正何晏也不是女儿家,用不着收拾。

伺候皇上出了御书房,一队人就朝未央宫而去。

***

未央宫,雕栏玉砌。

淮淮正铺墨执笔,想着给春宝书信。

提笔刚落了个张字,才想起来张春宝并非春宝的名字,又只得将纸攥成了团儿,重新铺一张宣纸。

何晏斜靠在一边儿的椅子上,眉黑如墨,

“写什么信,托人捎个话儿不就得了。”

淮淮摇摇头,凝神提笔,

“那不成,我怕别人说不明白,还是书信来的清楚些。”

何晏打量着未央宫,

“有什么好说的,还能说不明白。”

淮淮道:“我得告诉他我在这未央宫,门板比婳羽宫大上许多,屋也空上许多,,望他速速来住,也省得我一人在这里很是无趣。”

何晏微蹙眉,“哪里来的这么些废话,你直接叫他过来就好。”

淮淮摇头,“话虽长,可我也不会写上那么多,只‘速来’二字便可。”

何晏扯一下唇角,“大费周折,竟是为了这么两个字。”

淮淮不再理会何晏,提笔却有些踌躇,“这个‘速’字可怎么写呢…”

又转头去看何晏,“你会写么。”

何晏略垂了眼帘,正欲拒绝,却听得殿外音色悠长。

“皇上驾到——”

那落在纸上的笔尖一抖,登时就晕染了一大块墨迹出来,淮淮盯着何晏,打了个冷战,全然未有听闻皇帝要来的喜庆劲。

何晏缓缓正了身子,身姿挺拔,如一把穿肠利剑。

内殿里气氛登时万分诡谲。

待回过神来,淮淮丢下手上的笔,

“何兄弟,我看天色不早,你还是回婳羽宫罢。”

何晏眼望着那扇朱漆鎏金的大门,唇角微扬,有似魔魅。

却出乎意料的应了淮淮的愿,

“好,不过,你可要将他留下。”

淮淮急着将他往出推,随口答应着,“好好好,你快走罢。”

言毕,何晏人就没了踪影。

只这么一会,淮淮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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