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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衣服也不是我做的,算什么孝心。再说我要尽孝,自然先是我父母……”忽然掩住了口不说话。父母已死,但他在地府里是见过爹娘的,两人一世积善,已经托生到了好人家,并不用自己牵挂。

林惠然以为他思念双亲,不禁懊恼提了此事,忙拿话岔开,又跟他说一些街市上新鲜的戏文和美食。

元流火的心思却从自己的父母,想到了昌仆,又想起了子离,百转千回之后,忽然说:“子离不爱穿皮草,但冬衣还是要制备的。”

“他每年冬季都会跑到海外避寒,咱们这边寒冷,他一直住不惯。”林惠然道。

元流火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还是给他预备吧,万一今年他不走呢。”心里知道子离是走不了的。子离和林惠然是朋友,住在一个府邸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府里没有什么女眷,也不会惹闲话。但是长长久久地住下去,总是不妥。林惠然虽然嘴里不说什么,但是心里难免起疑。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昌仆。只是他们在明,昌仆在暗,要找,也没有什么踪迹可循。

元流火仰着脖子看屋顶的壁画,思索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不想了,吃饭!

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中夹杂着小冰雹,管家指挥小厮们往屋子里添炭盆,又对元流火说:“今年入冬比往年早,我叫府里赶紧预备过冬的东西。”

元流火撑着伞站在廊下,用手心接冰粒,嗯了一声,又说:“老太太那边也要多照看些。”

林惠然正笼着袖子往外面走,听见这话,微微看了他一眼,又含笑走了。

当天夜里雨下得大了,噼噼啪啪打在地上,又夹杂着咔嚓咔嚓的雷电声,屋子里升起了炭盆,两人早早睡了。元流火在枕头边跟他聊天,说道:“你往后不要总熬夜看书,药店的掌柜上次和我说,晚睡伤身体,会肾虚的。”

林惠然博闻强识,什么道理不懂?只是很喜欢流火一本正经地发表自己的见解。他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又问:“什么是肾虚呢?”

元流火卡了壳,自己思索了一会儿,底气不足地说:“就是肚子里的器官出问题吧。”

林惠然继续好奇:“肾虚了会怎么样呢?”

元流火认真且严肃地看着他,问道:“跟你喝过酒的那个老王,还记得吗?他那个头发掉得就剩一捻,跟玉米似的。就是因为肾虚。”

林惠然笑得在床上打滚,最后很听话地说:“我再也不敢熬夜了。”停了一会儿又说:“家里的事情又多又乱,难为你管得过来,前几天那些掌柜还在我面前夸你,说你心思缜密,果断机变。”

元流火哼了一声:“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难道还会在你面前揭我的短吗?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还专门讲给我,我可不信。”

他正洋洋洒洒地发表高论,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炸雷,元流火骤然失声。林惠然伸手摸到了他,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停了一会儿低声笑道:“你是不是怕打雷?”

元流火埋在他胸口,轻声说:“我不怕的。”正说着一串惊雷下来,他心理上不怕,身体却剧烈地哆嗦了一下。

林惠然哈哈大笑,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怕打雷的,怎么如今胆子越来越小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像不知道如何疼爱似的,低声呢喃着:“小可怜。”

元流火听了他这话,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山中的动物天性都怕打雷,他是狐狸的身体,自然也怕。想到这里,他有些躺不住了。自己好像是许多天没有见过子离了。子离每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轻轻推了推林惠然的胳膊,元流火低声说:“子离也怕打雷。”

林惠然一脸不解,等着他说下去。

“咱们把他叫过来吧,他一个人躺在屋里,会害怕的。”

林惠然蹙眉看他,像是有些难以理解似的,半晌才说:“他一千年一万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就算是习惯了,但不代表心里不害怕。”元流火从床上坐起来,他是子离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不愿意看子离受伤、惊怖。

他们两个下床,叫小厮准备了简单的酒菜,摆放在软榻上,又叫人去请子离过来喝酒。

过了一会儿,子离衣衫半褪,裙带飘飘地走进来,他头发披散,面容白皙倦怠,唯有一双红唇灿如朱丹,随随便便地甩了木屐,他爬到软榻上,低头满桌一嗅,赞叹道:香。

自他进门后,林惠然、元流火和旁边侍立的小厮都呆呆地看着他,被他这么一副海棠春睡衣衫半解的妖艳模样给惊艳到了。

子离抓起筷子夹菜,吃了一口,纤纤玉指在桌子上一拍,朱唇轻启:“要肉!”

林惠然对小厮道:“别呆看着,去厨房把蒸鹿肉端上来,还有乳鸽。”

子离口水津津地说:“鹿肉……。”他挥舞着筷子指挥小厮:“把门窗关上,我听不得雷声。”

小厮已经走远了,元流火下床,将房间里的几扇门窗都关严实了,才重新爬上软榻,笑着说:“平日里总见不着你,今天下雨,可巧聚在一起喝个酒。”

“我在山里修炼,顺便打听昌仆的下落。”子离握着酒杯,身体慵懒斜靠着榻上枕头,笑道:“你们小夫夫俩倒是很会折腾,睡到半夜偏又把人拉起来陪酒。我可不会凑趣,只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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