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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相信他背负的刀会斩尽世间劫数。

命途?

他拍了拍花溪的肩,不羁的笑了笑。

“让这些玩命的推演滚远点,如今老子是你的近卫,就是命劫深重,也没人能动你分毫。”

☆、章六 故往命劫

一个原本势在必得的结果因为主角的扫场而永远成为秘密。

云岐的命途在这一夜彻底的成为秘密。

没人能说什么。

后半夜花溪没能回房休憩,云岐几乎是拽着他一路奔疾,最后寻了处繁茂的花树带着他上了树。枝桠上藏了些酒,云岐拍开了封,扔给他。

“你行么,花家上下把你看守得像个宝,喝过酒吗?”

花溪额角又熟悉的突跳起来,面色无澜。“你想得太过了。”

“那还忸怩什么。”云岐和他撞了撞坛,灌饮一口,舒畅的呼出气。“美酒当比美人还难得,今夜你得陪我喝。”

“我欠你钱财么?”花溪放松下筋骨,和他并肩靠坐在树杆上。

“不愿意喝就还我。你不欠我,我欠你的就难算了。”

花溪默了默,还是没有再提起那日的吻。

“不过我们扯平了。”云岐敲了敲酒坛,对他笑得狡黠,伸手扒开茂密的花枝,露出外边的景色。

花溪顺着他的手往外瞧去,看见那一片景,也难得怔住了。

皎洁的月钩挂在瑰紫的繁花枝头,清辉银泻,星点的莹光灯笼缓缓晃荡升往星空,檐玉马的清脆声叮当叮当的响。

“喂。”云岐凑近他耳边。“我在道歉。”

花溪无澜的眉眼扫向他,“嗯?”

“那天占了你的便宜,老子的错。”他有些不自然,“请你喝酒又看美景,我们抵消了吧?”

花溪轻嗤一声。

云岐直接一把揽住他肩头,撞了撞,“男人一点!”

花溪皱眉推他,“走开,你做什么!”

云岐被他推的恼,一把将人按压在树杆上,眉间桀骜。“都说了老子在道歉!”

“……老子不接受!”

“你——”云岐瞪大眼,“老子?花溪你再来一遍?老子?!”

谁他妈的教会阿溪爆粗口啊?!

“我不接受。”花溪眉皱得更深,挣开他的手,“你松手。”

“呵。”云岐又是那种痞气邪匪的笑了,松开按住他的手,在花溪要开口的一瞬间猛扑压住他的唇。

“不接受?那好,就不用接受了!”

混蛋!

花溪瞪大眼,却被云岐压覆着唇,云岐闷闷地笑,胸腔的愉悦让花溪清晰感觉到。他甚至翻扣住花溪的手,按压在头顶,吻得更加凶狠。

“我得告诉你件事情。“云岐离开唇后深深呼出口气,压住冲动的躁意。”阿溪,老子貌似,老子也许,他妈的水陆通吃!”

“去死吧你!”花溪撩脚跺开他,趁他愣神的瞬间一把按下去。

云岐被按得猛,一头栽下树,还不忘拽住花溪的衣襟一起下去。两个人一起滚翻下树,栽进花丛。

“嘶,花溪!”

“你手往哪里摸!”

“你他妈的老实点!”

“你先他妈的滚远!”

簇花被震得簌簌的掉,坠点在两个人的肩头发间,不断爆发的吵声却如何也不像先前的弩张剑拔。

月华清辉泻荡,云岐桀骜的眉眼被朦朦月色融的更为俊挺,他最终以体格的便宜按住花溪,俯在花溪上方挑眉着打了个口哨。

“喂。你呢。”你呢,你也是一样的心思吗。

花溪的清冷被他侵略占有的姿态滞去的烟消云散,他额间使劲跳了跳,还是低吼出来。“你他妈的手又往哪里摸?!”

“噢——摸一下会死么?”云岐不正经的多摸了几把,成功惹得花溪抬脚踹他。

云岐笑得痞匪又邪气,浑不在意的跟上已经走开的人。

“今晚月色特别好,你说是吧?”

花溪冷眼看着路,完全没有理会他。

“月色好,酒也好,所以人也特别好。”云岐低低笑,揽勾住花溪的脖颈,大步往前走。

“滚开!”

“我滚了啊,这不是滚回来了么。”

“——云岐!”

“诶!这么好听再叫一遍。”

“……”

月华朗辉,镀在发间衣裳银色融融。两个袍角翩袂的公子吵声莞尔,花溪低骂了句“滚”,别开的眼却藏着浅浅欢悦。

脚步声越渐踏远,唯剩月辉依旧朗朗。

那夜过后,长廉发觉自己位处多余。主子有事没事就在窗前看书,小尊上就坐在窗外的树桠上,两个人虽然依旧斗嘴争吵,他却总能感觉到主子的愉悦。

这滋味。

怎么那么像打情骂俏的情形?

可惜时间没能让长廉继续偷偷的去猜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因为很快,云岐就将回玄云宗。花家既然没能为他推算出命途劫数,他也不必在守在花家大公子身边。

老尊上到底是疼云岐,舍不得他远在他乡寄人篱下。

云岐归途告别的前一夜两人又在树桠上喝了几坛酒,朦胧月色中,云岐把自己雕琢已久的檐玉马献宝似的塞给花溪。

“叮当叮当,阿溪,我一想你它就响。”

“吵死了。”花溪嫌弃的皱眉,然后动作自然的从他手中抢回檐玉马。

云岐失笑,“可不许给砸了,我就等它给我报信。‘叮当’大几声,那就是你想老子了,我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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