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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不管不顾的拽蛊而出。

疯子!

无数人中蛊,可如今天下只有这一个人胆敢自己手穿血肉去拽出蛊虫。

那蛊虫被他拽撕的狠,竟然怕了似地飞快溜蹿逃下脊骨,乖乖的滚回原来的位置,安静的不像话。

“云木,既然你滚不出来,那老子就让整个玄云山崩塌让你滚出来!”

罡风汹涌冲天,玄深铁链砸撞在谷壁上,震得整座山谷树断石崩。

“既不是老子的东西,那就不如让老子毁干净!孽畜,这种垃圾玩意你也敢来禁我!”云岐长啸,掌间拽力拍击,整条玄深铁链轰然震动,联接进谷壁中的那一段迅速在罡风中密布出细密的裂纹。

天下无利不断的玄深铁链,竟然被他真气震断!

被关在此八十年,他只是想让自己去死,他只是不敢再让花溪看他这张脸,他只是愿被禁圈此地永远盲目到死。

——他云岐不愿意,谁能禁得住他!

牵紧谷壁的那段玄深铁链砰然一声断碎开,云岐一跃冲霄,运力震耳。

“老子要你命!”

被折断的树枝倒提在手中,他横臂倾扫,强悍的罡风和着如刀锋般的力道直撞在玄云山间,惊起无数玄云弟子。

玄云刀神再临天下,谁能接他一刀?谁敢正面接他一刀?谁敢!

就是如今他没有刀,可这又何妨,八十年孤锁禁地,他武道突破归臻天境,闭眼随手,天下之物皆可成刀!

“云木——!”

玄云山的登峰顶上,忽有一人负刀跃下。

“何人敢来我玄云叫嚣!”

云岐凌掠蹿迎去,手中的玄深铁链闷声抡起,带起的罡风竟隐约有螭龙怒啸的形态。“何人?何人!你爷爷来了,孽畜,还不跪叩相迎!”

罡风横撞,一扫而出!

***

花溪坐在书案旁,凝目在手中的东西上。

窗外花树郁郁,自从那人走后一直盛开如此,倒像是,替那人守在窗前一般。

可今日花溪没有去看树发呆,他全身心的注意在手掌底下摩挲的盒子上。金缕缠丝在楠木上,一道紫金封痕,显然是盒子的主人合上它的那一日亲自封上的。

这是云岐的东西。

当年是由他得到楠木,请人打造的盒子送给云岐,云岐一直,一直留在身边。他却从来不知道这里面存了些什么。

……打开吗?花溪侧脸,去看窗外繁茂的花树。瑰紫色的花瓣徐徐飘翩,偶零星的泻散在他案头两三瓣,香味馥郁清甜。

花溪看着案头的飘落的花瓣。数一遍,如果是单数,那就让这盒子永远封存,如果是双数,那就打开它,看看里面是什么,有没有装着那人的无情冰凉的心。

一,二,三……七。

清冷的眉皱起来。七啊……

正想着,徐风微动,一片瑰紫缓缓落遗在案头。

“嗯。”花溪轻轻的扬起下颔,对花树沉声。“不是我要看的,是你……希望我打开,对吧?”是你想要我打开,是你,是你对吧。

花溪化封的汁水一点点的擦拭在封痕上,印记渐散,直至轻淡不见。他指尖在盒上顿了顿,仅仅一瞬间的迟疑,霍然打开盒子。

一纸素笺半掩的放在最上边,风徐徐推开,露出字迹,很短,却龙飞凤舞的气势迫人。

“我心向慕慕南,奈世朝转转偏。”

花溪认得这个字,他手有些抖,面容却还维持着仅剩的强撑漠然。

“我自愿尝试人世间极苦痛楚,我自去他生寻觅避脱解劫。绝尘无痕,任凭我挣扎。相思入骨,痴念雕尽。”

素笺滑落在案上,细碎的瑰紫飘盈覆上,隐约还能窥见。

“花域长溪,了我遗世长孤。”

花溪坐在椅上,抚在盒上的姿势长久不变,长久不变。素笺飘开后,露出下边的东西,无数的信笺整齐叠落,夹杂着些小玩物。

南域的莲子,南域的锦囊,南域的落叶,南域的干花。

花溪的信。

这都满满是花溪的信。

“五月域安,你何时来?”

“六月热暑,玄云山可算凉爽?”

“七月依热,给我带凉玉来罢。”

“八月花郁,你到底来不来?”

“九月……你再敢乱摸我就剁你兽爪!”

“十月长居,怎么还不滚蛋。”

“十一月你归,玄云下雪了吗。”

……

这是无数熟悉又陌生的东西,他指抚在这些东西上,仿佛隔空再次回到当时。当时情愫依旧,当时绝尘不再,当时,当时年少正好。

“啪。”盒子再次被合上。

花溪将盒子收抱进手臂,就着这个姿势靠倚在窗边。瑰紫的花树还在怒放,他眉眼冷静,沉沉地望。

云岐。

他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心口就抽疼,眉骨就刺疼。这都是那个人留给他的伤口和痛楚,都是那个人,满满的都是那个人。

当绝尘之水都不能用来遗忘过往,还有什么是能够不被深刻的记忆。云岐就像融进骨肉中的那份侵略炙热,不论多少年,不论多少年都在叫嚣着桀骜。带着云岐特有的,这个世间唯一的那份不驯狂狷滚烫的流淌在他的体内。

花溪抱着盒子,敛下清冷的眼。就这样罢云岐,你死了,我还在,绝尘不能忘却,世事总在折磨,你我都是可怜人。

当然。

兴许你这个家伙没有心,可我总记得。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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