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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索大喜,回去将前因后果写成文书呈给司南。后者粗略一看,觉得事关重大不敢自专,便又交给了御史丞谭昭荟。

言浚从宫里回来,才将皇上要求御史台协助查办南安公主之死的密令告诉谭昭荟,让他将萧索提上来参与查察。今见呈文正中下怀,谭昭荟立即发签,将蓝贵拘传到衙,命刺御史刘思文细审。

蓝贵清早喝得酩酊大醉,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七分无赖三分泼皮却又嫌苦怕疼,不过拿出刑具来吓了一吓,他便竹筒倒豆子招了个底儿掉。

那红烛的确是他让蜡油店老板之妻挑唆其夫冯氏下的毒,事后也是他买凶将二人杀了做成意外的假象。蓝贵又涕泗横流地哭诉,说他姨娘家有个表兄,此人出资三百两替他还了陈年赌债,他也是受其所托才行此事。

刘思文再一查问:原来他表兄姓许名蔷,便是如今鸿胪寺卿许凌家的远房亲戚,因其出身没落旁支,自小家道中落,穷苦异常,所以常在许凌面前钻营奉承,为他办差得以糊口。

此案查到这一步,咬出许凌来,已非萧索与刘思文可以做主。因此二人便上复谭昭荟,后者又禀报言浚,请他进宫请旨。

言浚却道:“御史上谏君王、下诤群臣,区区鸿胪寺卿又如何?你们只管按图索骥细细查问,得了证据报之于我,我自上书参他。”

谭昭荟闻言,便命刘思文将许蔷拿来审问。此人还不知事态之严峻,还只管托家人四处打点,然此案干系匪浅,不似往日,上上下下都无人敢殉情帮他。

许蔷也非硬骨头,过了一堂,便招认是许凌授意他行此事,又哭天抢地地求饶,供出许多人证,另有物证两样——许凌交给他打点的赃银,以及它们之间往来的一张字条——只求能够减免罪责。

如此一来,水落石出,幕后之人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言浚立即具折,早朝之上当众弹劾鸿胪寺卿许凌指使家人下毒谋害南安公主、事发后杀人灭口等几项大罪。

桓晔颇欣慰,当朝革去许凌之职,命御史台将其收押。素日与他交好之人虽有为其美言之意,但见此案证据确凿、条理清晰,实在无可争辩,也只得罢了。

言浚连夜审问,许凌称他并无毒害公主之心,命人下毒原是要害沈砚——所以才将毒下在萧索赠的贺礼中——不想沈砚没杀成,反毒死了南安公主。

他是祁王身边的旧臣,言浚心知肚明,他们毒害沈砚,无非是因为招揽不成起了杀心。言浚也知,无论如何用刑,他绝不会咬出祁王。

皇上早欲除他而后快,以削弱祁王党的势力,如今正合心意,收到呈文后,御笔亲批,判许凌斩刑,抄没其家产充公,其妻子儿女家人一律没入官奴。其余案犯或斩或流配。

言浚又与御医院之首联名上书,说沈砚因公主之死哀痛太过,以致神志不清、j-i,ng神恍惚,染了见疑昏乱之疾,俗称“癔症”,前日当朝认罪乃是发病时作的诳语,不可当真,如今经御医连日诊治,他的病情已有好转,特请皇上下旨开释。

桓晔冷哼一声,不顾清流们参奏,下旨放了沈砚,但革了他的羽林卫中郎将一职,只留御前侍卫的虚职,令其在家养病思过,不准再生事端,又许了南安国免贡减税的请求,总算将此事平息下去。

沈砚出狱那日是个艳阳天,一轮红日当空照耀,仿佛将尘世间的y-in暗污秽尽皆洗去,只余下至净光明,长长久久普度众生。

言浚、阮桐和十一、沈三儿四个在门口等他,京畿大街上车马簇簇,沈砚却不屑一顾,目光四处搜寻,落在哪一处,哪一处是失落。

他终究没有来。

将军府的马车“隆隆”而去,渐渐没于一点,终是不见。

萧索于y-in影中放下轿帘,淡淡道:“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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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密室幽会

抄家那日沈砚与萧索都去了许凌府上。

前者本已不再理事,应在家中反省才是,但言浚向皇上进言,说此事还是交由他带兵去办最妥,桓晔便也准了。后者则是正理该去——原是他办的案子,自然他来了结最妥。

雨水稍歇,天却还是y-in沉的。至晚间,云上蓦地透出殷殷血色。冷风肆虐带着潮气,竟似深秋一般。

萧索穿着蓝色官袍,与身着翠色官袍的刘思文,带着两班御史台官吏携旨到此,远远便见沈砚率领众军,火把盈天、浩浩荡荡地等在门口。

他不卑不亢地上前道:“沈将军既已到了,咱们便进去罢。”

沈砚顿了顿,回头朗声喝命进府。他方才来时封锁了消息,那门上该班的小厮都被制住,并无一个进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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