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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过,跟自己不同,他可不是雏儿,不知是谁碰过他了?长眉微敛,不管是谁,杀了便是。只父亲举事在即,这事倒可容后再议。

而任子涯则早已端坐内室,隔着布帘观察殿内众人。九幽宫主他已派其他门人接应,这个来使的任务,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这个所谓的魔门大会,说白了皆是幌子,本以为最多只有鱼虾蟹给个面子,不想却是十大宗主都来了。随意一笑,他们是见到烈阳门那老不死成就散仙之身所以怕了吧,因而来抱自己大腿么?可惜自己从未有庇佑门人的意思。只不过,有几人的心思他却着实看不透彻。

勿乞就罢了,估计是给师尊故友一个面子,作为后辈,总不能太过放肆。但六极殿那个小子不是据说一直十分孤傲,谁的面子都不卖么?难不成,魔门传言他苦苦痴缠九幽宫主竟不是言过其实,他只是为了勿乞而来的么?按照韩竞那孤傲的性子,倒也不无可能。欧阳却么,自然是要来的,否则怎么帮他父亲打探消息呢?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对方虚实,即使想以诡计诈之,也未必能一击凑效,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如何利用那老不死的儿子,倒是可以好好斟酌。

吴起来到时,心中倒是有几分诧异,竟然人到得这么齐么?变换回原本形貌的九幽宫主以秘术将自己的模样用一团黑雾掩去,除了修为相近或高于他,一般人也看不真切,倒不怕那欧阳却发现端倪。舔了舔唇,此间事了的话,还是要再行拜会的,毕竟上次功力的增加可是实打实,比韩竞赠送一堆灵药或师弟搜刮无数异宝都有用得多,他可不会放弃。从欧阳却身上收回打量的暧昧视线,抬眼却见韩竞已经站起,向自己比了比,示意九幽魔君坐到他的身边去。

下意识地皱眉,他并不希望在人前与六极殿主表现出如此密切的关系,这难保不会引起青冥魔君的猜忌。只是,转念想到,这是难得的魔门大会,无数双眼睛盯着,既然韩竞都不避嫌,那么九幽宫与六极殿亲近一些的话,也可以给那些潜在的有心人一个震慑吧。无论他九幽魔君还有多少寿元,要动歪念头的话,还是掂量掂量的好。

这样想着,心下一宽,便坦然地坐到了韩竞的对坐而非身侧。六极殿主的眼神暗了暗,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坐下,视线却一直黏着在对座人身上,大殿其他人等,似是全不在他眼里。

任子涯倒也没有因着六极殿主的轻慢而生气,只在上座看着两人的互动,心思百转,对于吴起最终没有坐到韩竞身旁,心下倒是有几分欢喜。前几日才在自己身下的人,他可不希望那么快便被别的男人觊觎——哪怕在此之前他们有何暧昧或关系,在此之后,他却绝不允许——在青冥教主都不为意之时,一种奇怪的独占欲已经在心中升起,淡然千年的教主却是首次对某人某事有了这么一点点心思,那小心思是如此隐秘,连他自己都未能察觉有异。

话说回来,即使是魔门,这些大佬之间,也是关于虚以委蛇,绝不会即刻进入实质性的话题或随意表态以免成为了枪把子。主持大会的是青冥教的副教主,只向大家说明了下烈阳门门主阳无极尝试飞升仙界却失败,但是兵解成就了散仙之躯,虽然只是半个地仙,但已是大陆修为第一人,必会打破正魔两道的均势,对魔道势力的发展造成重要冲击等众所周知的无用之词。但他很快补充道,阳老怪即使作为散仙,毕竟也是半仙之体,在人界的修为必然受到极大钳制,若妄动仙躯触动界限之力,极有可能灰飞湮灭,故大家不必过于忧虑云云。

座下众人却是表情各异,谁人不知,那阳无极就是个疯子,一生以匡扶正道为己任,不娶妻不生子,强行突破,决绝兵解,哪怕在正道中人眼里,都是疯魔至极,若说他本着同归于尽都要重创魔门的话,他一人身死道消倒罢了,在坐这些动辄传承万载的门派可承受不起。

而且大陆将近万年未出过滞留人界的散仙,这些半仙之身能发挥几成威力,受到什么牵制大家都不甚清楚,过往典籍,也是记录模糊,难免令人心中恻恻,即使是一众看不出表情的魔道枭雄,也未必如面上这般沉静无畏,只是各有心思,按下不表而已。青冥魔君也不插话,只静静观察各人神色,心中有了些计较。

修真界传言阳无极已经下定决心倾正道之力,要向十大宗门下手,好灭一灭魔道的威势。而在此之前,已有好几个小型宗派被灭了门,矿脉皆被占去,慑于正道的真正意图和散仙威名,青冥教为首的十大魔门倒是采取隐忍之姿,暂时未有如以往一般即刻回击。

虽然并不顾念那些小宗派的生死,但是他们毕竟是庇护在大宗门羽翼之下的,这样倒有些寒了小门派的心,以致敬奉不如以往殷勤,而这些是十大宗门绝不愿意看到的。按照青冥教的意思,还是应当还以颜色,顺便探探正道的老底,即阳老怪的底线在哪里。众人自是应诺,皆言愿听教主差遣。

任子涯嘴角牵出嘲讽的弧度,怕只是惦记那些门派的资源吧,也罢,让他们派些小喽啰前去掠阵,这样方好转移正道的注意力好,成其大事。比起烈阳门,态度捉摸不定的落云盟及一贯低调的无音谷会采取什么姿态才更值得青冥教主深思且顾忌。

虽不能说正魔兴衰,在此一役,但若能以此为契机,从分庭抗礼到全面压制,则自己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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